頭上指路一下了。幸好對方好脾氣的半點都不覺得被怠慢了,這讓掌櫃的不由得在心底為眼前這個少年添上一句“好人。”。
只是掌櫃的不知道,這位好人著實是個在峨眉住了十五年依舊會迷路的超級路痴,所以,當唐景雲照著掌櫃的話左拐再右拐時,竟奇蹟般的拐到了客棧最後方最幽靜的獨立小院間。
摸著後腦勺,看著眼前青竹環繞的小院子,唐景雲只差沒在頭頂掛上幾個大大的問號了。目光微微往上抬起,在那三個蒼勁有力的字上掃過,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海字間三個字啊。
“大膽賊人,闖入這裡是何居心?!”
有點熟悉的開場白,唐景雲轉頭,就看見了更加熟悉的人——一身白衣白裙面容秀麗的少女……群。
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唐景雲心底浮現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故人,並非只代表朋友啊,有些糾結的存在也可以算在這個範圍內的啊,比如眼前這些已經認出他後俏臉含霜的白衣麗人。
“竟然又是你!如此陰魂不散,你對城主究竟有何邪念?”
邪念……唐景雲有一瞬間視線是完全飄忽的,實際上,若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叫葉孤城,手裡有著令他垂涎的長劍的話,他完全不會還記得這些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至於邪念,偷劍算不算?不過就算是那也只是曾經了,在他稀裡糊塗的和這些人結仇之前。
算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理虧在先,當時以為師父死了心情必定糟糕脾氣也不會很好,更何況他總覺得那個叫葉孤城的和西門吹雪一樣是個大麻煩,所以,唐景雲果斷轉身,提腳,只是那一步還未跨出,小院之中那間房子裡,聽似溫和實則孤傲的聲音輕飄飄而出,帶著點點超脫於塵的淡然。
“既然來了,何不共飲一杯?”
這句話不僅讓唐景雲驚訝,就連那些白衣麗人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家喜淨的城主竟然會開口相邀這種渾身狼狽的人一起飲酒。領頭的那個女子想說什麼,卻再下一秒又似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難看的閉上了嘴,躬身邀請。
“唐公子,請。”
唐景雲並不意外這些人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畢竟江湖之上沒有秘密,只要自己的真名被提起一次,就總有人會知道。他意外的是這人的態度,竟然不是提劍就砍反而這般邀請,先禮後兵嗎?
不過無論禮還是兵,唐景雲倒是沒有怕過,實際上,他當初會勾搭陸小鳳出海避難也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怕麻煩。只是沒想到避難會成為另一場差點被滅頂的災難。
緩緩的走了過去,唐景雲的身上其實並不若陸小鳳那般像是幾天沒梳洗的狼狽。相比起陸小鳳而言,唐景雲這個似乎被宮九的被虐體質挖掘出什麼不得了性質的人要懂得為自己謀求福利多了,所以,對於陸小鳳被直接無視的四天,唐景雲過的其實還是挺逍遙的,此刻也不過就是因為趕來客棧而使得髮絲和衣衫有點小小凌亂罷了。
白衣麗人推開了門,唐景雲就看見了那個獨自坐在桌邊自飲的男人,依舊一身衣衫勝雪白,紫色檀木冠把那部分發束在了頭頂,剩餘的黑髮散落著,看上去柔順光滑的如同一批上好的綢布。
而這些,都不是最吸引唐景雲的,最讓唐景雲感興趣的莫過於男人手邊的桌子上那把和西門吹雪相似的長劍,古老、狹長、烏鞘,不需要細細品味就可以感覺到那股無法遮掩的凜冽氣息。
唐景雲的目光自然被葉孤城捕捉到了,他討厭所有敢覬覦他東西的人,葉孤城本就是一個強勢的人,儘管他看上去更似謫仙般超脫紅塵,但實際上他依舊是人,是人,就總會有自己的人性。
但這次,葉孤城卻沒有討厭那明顯垂涎自己長劍的唐景雲,反而在唇角挑出了個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白色而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那柄長劍之上:“你喜歡這把劍?”
“喜歡啊。”唐景雲也不羞於承認,他的確很喜歡這把劍,儘管他覺得師父應該不會接受,但他還是有點想偷過來,師父不要自己收藏就是了。
“你有機會拿到這把劍的。”
“嗯?”終於捨得把目光從長劍上剝離,唐景雲把視線轉移到了葉孤城的臉上,不解、疑惑,還有他自己不知道的那種閃亮亮的渴望和期待,如同餓極了的小狗,期待著他人的餵食,可憐兮兮衍生出的一種奇特的可愛。
葉孤城其實是有些好奇的,眼前這人的資料他已經知曉,峨嵋獨孤一鶴的大弟子,在近幾日才在江湖上現出蹤跡,似還是默默無名之輩,但他卻知道這人會至今才在江湖出現絕非因為江湖中猜測的那般及不上三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