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自己……
不值得……
被敲暈了,醒來,卻是在一個屋子裡。
出來了?……怎麼出來的……我不想知道……我想回去……永遠待在那黑暗的地方又有何妨……不願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狼狽,落魄,像只無處可去的流浪狗。
木然的看著床頂,耳畔是他的琴曲,內傷緩緩的開始癒合,即便很慢,渾身卻很是舒坦,昏昏欲睡,卻又不願睡去。聽著,想著,他專注的神情。不願見到他,大概自己狠心點,他便能死心了吧。
從清晨到日暮。黑夜籠罩了寂靜的屋子。當陽光撕裂了黑暗。
終是忍不住了。
急匆匆的開啟了門。看著他。仔細的看著,不願錯過一絲一毫。
他一如記憶裡的俊朗柔和。只是瘦了好多。臉色也不好。
他的指上因彈的太久,好多道血痕,想好好看看,卻是挪不開步子,愣愣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他卻是跑了過來,抱著我。抱的很緊,都讓人有些疼。低垂著眼,卻是不知如何回應。
他受的傷也很重,卻是毫不在意。
那天,他端了碗奇怪的藥來,嗅起來有股血腥的味道,即便很淡。抬眼看他,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卻是小心的討好的看著我。
心中一頓,這人用了什麼做了藥引?
怎麼這麼不知愛惜自己。
一惱怒,揮手打翻了藥,翻身躺回了被子裡。
心裡堵得很。數不清的情緒充斥在腦中,叫囂著。
我感覺到他細聲的安慰,小心的哄著,看我平靜下來才輕輕的離開。只是一個時辰之後,同樣的藥又被端了上來。他笑的有些虛弱,我看著他的笑,不由的心中就是一股怒氣。卻是不敢再打翻了,我知道,即便再打翻一次,他還是會固執的重新再煎一次。
拿著碗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個傻子……這是何必呢。
他的好,自己又能拿什麼來回應。
已經是一無所有。
不甘的摔些東西,無力的把自己縮在角落。
或許我只是貪戀他的細聲安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溫柔的吻。
我怕什麼時候他便膩了,開竅了,離開了。
不是的。離開了也好。我便不用這麼提心吊膽,可以鬆口氣了,知道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完美的話,這種自我厭棄的情緒也會好些吧。或許是說,我知道他早晚會離開的,因為我,沒有什麼能夠留得下他。
而現在,他抱著我,看著我,對我笑。體貼,溫柔。一如他未出現時,我曾無數次夢想擁有的日子。
……這樣便足夠了。
心漸漸靜了下來。
什麼也不願去想。
只是依舊在意臉上的傷。和他相處時有些躲著不願讓他看到。他卻也不介意,輕輕笑著,抱著我,像是捧著什麼珍寶。
他是最好的丈夫,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面面俱到。
有時會被拖去院子裡曬太陽,暖暖的陽光讓人越發的懶洋洋的,他笑著吻了過來,便乾脆閉上睡眼朦朧的眼,細細品嚐著單純的心動。
更多的時候我便在屋子裡刺繡,天一黑,他便皺著眉頭把那些物件都搶走,抱起我扔到床上,然後摟著我說話,或是拿身子輕輕蹭著我,滿眼笑意。
說來,我們很久沒有做這事了。他之前滿臉忐忑的坦白說,他跟蓮弟成親了,洞房夜裡做了蓮弟一次。我著實有些詫異,卻是沒有責備,我覺得我也是沒有資格責備他的,且不說身不由己,即便他去找了別的女人或是男人,那也是應該的。可是他一直都只守著我,連手也不用了,前幾天我傷還重些的時候,他半夜跑去沖涼水澡,大冬天的,即便他體質好,可是身上還有內傷呢。我想和他分房睡,他卻是不肯,死死摟著,怎麼勸也不鬆手。我想,我的心裡,該是喜悅多於無奈的。
他送了我一塊玉佩,說是在所有的悅來店裡吃喝玩樂拿出這個給掌櫃的看,就可以不用掏錢。對了,我忘了他還有那日益壯大的產業,怎麼就不去理會,獨自跟我來這隱居了呢。這個傻子,我想他是愛我的吧。
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夠了。不是的,一定比一點點多得多。
那天晚上,他格外熱情,眼中的深情越發的露骨。心裡有些不安,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忘卻了所有的事物,只剩下彼此,那熾熱的溫度幾乎讓人融化了。睡夢中,似乎聽見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