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備份,存放在魔法部裡——很不幸地,根據可靠訊息來源,他已經得到了它。當然,為了拿到它,他不得不暴露了身份,至少這可以讓我們在接下來的對峙中不那麼被動。哈利,戰爭就要開始了。”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有一瞬間哈利覺得他看起來蒼老而衰落,就像任何一個正處於他這個年齡的普通老人一般,但是這感覺轉瞬即逝,很快他又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了,那雙明亮的藍眼睛快活地對著他閃爍,語調也開始輕快起來,他拍拍手。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現在我們為什麼不聊點更歡快的話題呢?你要來杯南瓜汁嗎,哈利?”
戰爭就要開始了,哈利想自己無比清楚這一點,只是他不理解自己有什麼力量能打敗Voldemort。他一直在很努力地學習,但隨著他能力的增長,他愈來愈清晰地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並絕望地發現這天塹根本無法在短短几年填平。
然而人們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那些熱情與友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只好更加苛刻地要求自己,卻因為無法達到目標而陷入自我厭惡。
Voldemort公開在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迴歸宣言,有一段時間人人自危,彷彿又回到了那段黑暗壓抑的日子,然而之後普通巫師的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長久的平靜以及輿論的導向讓人們又放鬆了警惕。鳳凰社和食死徒之間開始發生一些小型衝突,但是仍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哈利能感受到空氣中火藥的味道,雙方都在儘可能拉攏一切力量,部署調控著己身勢力,為戰爭的爆發做著最後的準備。
他偶爾還會想起那個會一邊嘲諷他一邊告訴他問題答案的少年,想起他滿臉不願依然接住撲進他懷裡的自己的樣子,想起他靜謐如夜的黑眸裡偶爾掠過的一絲溫暖,想起他看著過去朋友時目光中的清冷落寞,想起第一次在密室碰到他身體時那份奇異的心悸,想起他端起酒杯時右手的微微顫抖,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他嘴角冰冷尖銳的弧度。
他的心情平靜得異樣,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就像在看一場不那麼感人的電影。
看到金妮的屍體時,他最好的朋友用盡全力給了他一拳。他的牙齒被打掉了一顆,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他吐掉嘴裡的血,那股苦澀的鐵鏽味卻縈繞不去。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只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甚至於拯救整個巫師界,當然想到後面這個目標時他感到很沒真實感。他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Voldemort,在心裡他把他們當成兩個人,這會讓他感覺好受一點,但是他知道他不是他的對手。
戰爭如預料中的一般爆發,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涉及太多普通民眾,這讓鳳凰社很難調動人們反抗Voldemort的積極性。Voldemort的戰前準備充足得可怕,儘管一直處於鄧布利多的制約下,他對政治經濟乃至新聞輿論等各個方面滲透的深度還是比他們所做過的最壞打算還要可怕得多,這直接導致了正面對決中局勢對鳳凰社的不利。
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他應接不暇。鄧布利多告訴了他關於魂器的猜測,作為毀掉復活石戒指的代價他失去了一隻右手,這讓他感到愧疚與自責。老人制止了他的胡思亂想,開始著手尋找剩下的魂器。
他陪伴著鄧布利多去拿那個藏在海邊山洞的魂器,整個過程讓他痛不欲生,他恨不得喝下那一盆毒藥的是自己。多麼可笑,他為黑魔王喝掉了毒藥,卻眼看著自己最敬重的人經受這種折磨。
當他們穿過冰冷的夜風回到霍格沃茨時,遇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他就站在天文臺上,隱去了身形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在他們降落的那一瞬間他驟然發難,鄧布利多的魔杖脫手飛出,在空中轉了一個彎落入那蒼白修長的手指間,而哈利卻因老人那個無聲的定身咒僵在原地。
鄧布利多向前邁了一步,有意無意地擋在他身前。儘管被奪去了魔杖,面對史上最邪惡的黑巫師時,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他甚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晚上好,湯姆。好久不見。”
回應他的是Voldemort陰冷的笑容,他愉悅地打量著自己的老對手,唇角凝著一個譏諷的弧度,聲音柔滑低緩:“我可一點也不想見你。讓我猜猜看,你剛剛去做了什麼?”他的視線從老人身上移開,環顧了一圈,在哈利的方向頓了一頓,就在哈利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的時候不著痕跡地轉向自己剛剛得到的魔杖,表情平靜沒有變化。
“噢……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