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楊博於是把小孩連大人一起抱到了床上。後半夜裡史今徐徐醒來,腿腳沒什麼知覺,意識卻逐漸清明,一個小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tiger手抓著史今胸口的紐扣呼吸均勻的睡著,史今動了動胳膊扯過被子的一角蓋到tiger身上。
小屋的燈沒關,楊博坐在門前眼也不眨的看著自己,史今望著天花板,屋裡安靜的只聽得見tiger的呼吸。過了不知多久,史今望著天花板開了口,“你為什麼恨高城?”
楊博表情沒換,依舊不動的望著史今,史今想坐起身,努力了一下卻只有胳膊有力氣,最終放棄了躺著,扭過頭看著楊博,“因為10多年前高氏拆遷了你家的房子?”
楊博神情閃了下,很快又歸於平靜,但沒有躲過史今的眼睛,“可是高氏拆了你家的房子,你為什麼單單要恨上高城?10多年前,高城還只是個孩子,你家被拆遷他有什麼錯?!”
楊博依然不吭聲。
“你把你奶奶的死怪到高城身上?楊博,你奶奶是病死的,就是高氏集團逼遷的事刺激了你奶奶,你也不能當高城是殺人兇手!”
“閉嘴!”
“你當初為什麼要騙我?因為我像你的朋友?你那麼在乎他為什麼他回來了都躲著你?!”
“閉嘴閉嘴!”
楊博忽然站起來一步跨到床邊就掐上了史今的脖子,被提起奶奶的時候楊博心裡就狠狠的痛,他唯一的親人,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他也不允許從別人嘴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更不允許說他在躲著他,在背離他!史今無來由的想激怒楊博,陳陶說林奕良沒有跟他提過楊博,史今不清楚林奕良和楊博之間的事,所以那一句話完全是突然從腦子裡蹦出來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卻沒想到楊博會這麼大反應。
楊博咬著牙用死了力,史今被箍的呼吸困難,手臂無力的拉扯著楊博,因為肚裡沒什麼食物,喉嚨被扼的直髮嘔,心裡一陣陣噁心,楊博看著史今整張臉慢慢漲紅,心裡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快感,被自己扼在手裡的喉嚨,斷續的發出聲音,“10年前他…還是…咳咳…是孩子…你不該…咳…不該恨他…不…不…不公平…咳咳…”
楊博掐紅了眼,或許早該這麼做了,一了百了,同入地獄。
史今掙扎的力越來越小,被逼出來的生理淚水溢位眼角,順著太陽穴滑到發跡裡,楊博看著那雙漸漸失去焦距的眼睛,彎弧的眼角溼潤著,腦海裡相似的面容神情一閃而過,楊博猝然鬆手,退後好幾步站在原地,有些驚恐的望著自己剛才有一瞬間想殺掉的人。史今撫著喉嚨整個身體蜷縮著不斷咳嗽,彷彿要咳出肺般,殘留的淚水睡著鼻樑滑落,楊博艱難的偏過頭去。
高城以為閉上眼睛就能平靜一下,可越暗示自己放鬆就越心慌,身體明明很疲憊,精神卻亢奮,翻來覆去了兩個多鐘頭,才在侵襲全身的疲憊中有了睡意。上午9點多睜開眼,感覺剛才昏昏沉沉似做了夢,又像是從頭到尾都清醒著,猛一起身,心臟還有些沒緩過勁來狠狠的跳了一陣,跳的高城有點眩暈,定定的呆了半天視線才清晰起來。
高城走下樓,看到coco坐在沙發上,一隻手護著杯子放在膝上,另一隻手被高思玥拉著,高城走過她面前,才看見coco兩隻紅腫的眼睛,眼瞼下還有兩片烏青。Coco看到高城,嘴唇動了動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眼睛裡立馬又湧上淚水。高城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喉嚨乾澀居然順不出什麼音來。Coco看著高城走出家門,又關上門,眼淚終於沒忍住流了下來。
陳陶見到高城時嚇了一跳,或許昨天夜裡沒留意,才幾小時不見高城眼圈重的嚇人,冒頭的胡茬也沒刮,青青的一片顯得高城似乎一時間老了好幾歲。高城跟陳陶碰了頭就直接跑到了楊博家,可惜一切和昨天離開時一樣,高城靠著門,心一點一點沉底,最後支撐的希望,最後的那一點光亮,已經快微弱的將熄。
陳陶的手機鈴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在狹窄安靜的過道,顯得極其刺耳,高城的心也隨之一震,他緊張的盯著陳陶拿起手機,盯著他對著話筒張開了嘴,電話是林奕良打來的。在聽到陳陶驚喜的喊出那個名字,又對上陳陶望向自己目光,高城形容不了當時的心情,他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就快要忍不出哭出來,他根本聽不清陳陶對著電話說什麼,狠狠地躲過手機就開始吼,聲音嘶啞著頭幾個字都破了音,“那個瘋子在哪?王八蛋你給老子回來!給老子把人找出來!”
陳陶沒來得及搶回手機,高城的手掰不開,高城被陳陶挾的歪了身子,頭卻夠著手機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