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2 / 4)

思玥在一旁拭淚,高楠轉身出去買了些食物,找微波爐熱了拿在手裡站在一旁。

高媽媽一直輕拍著高城,一句話也沒說,高城哭聲越來越大,引得過路的護士病人紛紛側目,等到高城漸漸平息,高媽媽從高楠手裡拿了吃的給他,高城張著口一點點嚼,一點點吞嚥,高媽媽看著兒子雙頰凹陷,灰黃浮腫的臉,含著淚安慰了兩句。

高建瓴站在不遠處的走道里,看著妻子被女兒扶著站起身,再慢慢朝自己走來,他轉身向方洋交代了幾句,就等著妻子走近後,跟她一起離去。

手術一直持續了近5個小時,期間有醫生出來又進去,高城都沒有任何力氣上前問點什麼,看著陳陶跑過去和醫生交談,再跑回來什麼也沒說,每一個看過來分不清是安慰還是別的什麼的眼神,都讓高城半天緩步過氣來。

燈滅時,已經過了午夜。高城雙腿已經麻了,他扶著牆站起來,停了好一會才能走動,看著門被開啟,幾個穿藍褂子的人推著推車出來,護士們接過車推著去ICU;高城在人群的間隙裡,看到史今大半的臉都被氧氣罩遮著,陳陶擠過去和為首的一個人說著什麼,高城聽不見,只盯著推車的一角,在隊伍的後頭跟著,臨近ICU病區,陳陶跑過來推著高城,“家屬只能留一個,你快點跟過去,”見高城還有些愣,又推了他一把“還愣!史今暫時脫離危險了!”高城一口積壓在胸腔深處的氣,一下子噴了出來,換進的大量新鮮空氣,讓高城一時無法適應的急喘起來,他惶喜交加的杵在那裡,望了陳陶一眼,轉身跑了進去。

被指使著消毒,再換上隔離衣,看著史今被推進一扇扇白門,幽暗的頂燈下,高城終於看清了史今露在空氣中蒼白的臉,史今閉著眼,安靜的躺在那裡,像睡著了一樣。

被護士拉出ICU區,高城死活不跟家裡人回去,高楠沒法,給他找了間家屬室。林奕良第二天就趕到醫院看史今,高城沒有問他什麼。史今剛送去搶救時警察局就有人跟來,後來幾乎每天都跑醫院來了解情況,高城只是不理,都由陳陶一一應付,什麼楊博什麼案情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著史今能醒過來。林奕良等到探視時間看了史今一眼沒多停留,陳陶送他離開時,他在門口對高城說了一聲對不起。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高城吃睡都呆在那間家屬室,等著每天十五分鐘的探視時間,他隔著玻璃看著依舊帶著氧氣罩的人,前天臉稍稍往左邊側了點,昨天被子邊露出了一點手指,高思玥來送飯的時候高城拉著她,幾天以來,臉上終於有了光,他有些興奮的對她說“姐,剛才我看見今兒眼皮動了,真的!”高思玥給弟弟倒出保溫桶的湯,疼惜的摸了摸弟弟的手背,“好事,史今會好起來的。”

第五天,史今醒了。

當時高城正用手指隔著玻璃劃拉著史今的臉,就看見他睫毛顫了一下,眼簾慢慢開了條縫,高城激動的大喊,跑出門喊醫生護士,喊到一半反應過來,又趕緊折回去,史今張開了眼睛,眼珠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停在玻璃牆那邊的人身上,不動了,高城扒在玻璃上,一錯不錯的看著醫生進進出出,看著忙碌的醫生護士們圍繞著的床上的人,他確定史今是看到了自己的,急急的想遞一個表情,卻半天找不到合適的力度,史今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陣,眨了眨,閉上,又慢慢張開。

“醫生,他怎麼樣?怎麼樣?為什麼,為什麼他……”

醫生口罩裡的臉,露出點笑容,“病人體徵正常,情況不錯,剛醒過來,還比較虛弱,所以意識還有些不清晰。”高城謝謝了醫生,又扒在玻璃上望,史今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從ICU轉入普通病房那天,史今是醒著的,高城看他身上扎的針頭纏的繃帶,竟沒有下手能握的地方,只能粘著推床眼睛不離的,史今微睜著眼也看著他,等醫生護士都離開,高城才湊到史今臉邊,張嘴喊了聲“今兒”,史今慢慢的眨了下眼,牽了下嘴角,無聲的笑了,高城繃緊了上百個小時的神經,在那個笑了,瞬間鬆動了。

史今能開口說簡單的詞時,高城就時不時的逗他說話,他第一句話,喊的高城的名字,第二句,問的tiger怎麼樣。因為肋骨的傷,史今連深呼吸都會痛,直到護士來探視時,提醒了一句病人肋骨有傷,儘量少說話,高城才懊惱的反應過來。

高城早上起來會坐到床邊看著史今等他睡醒,史今轉到普通病房以後依然嗜睡,有時人不來叫,他會一直睡到下午,高城很害怕他就這麼睡下去不醒,又被護士交代不要打擾病人休息而不敢去叫醒,他纏著護士問這問那,問腦袋的傷會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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