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2 / 4)

斬下,飄開一片片血紅的花瓣,如在夜空中灑開一點點的血花。

藍嵐執迷不悟地伸手去摘另一朵。

這樣多的花,所要的不過是一朵,哪一朵又有什麼分別。

劍光又起。

血光又現。

藍嵐終於憤怒了。

他沒有伸手去摘第三朵花,而是昂起了頭,怒瞪劍的主人。

沈浪沉默地,帶著點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然後舉起劍,指向了他。

劍尖上挑著一朵花。

劍與花。

多麼美好的詩意。

何況這花正好就和血花一樣紅。

藍嵐死死地盯著那朵花。

是情感的衝擊太過激烈麼?他竟然產生了幻覺,好似那花在他眼前蠕動?

不,不是幻覺,花的確在動!

藍嵐揉了揉眼睛,看見了迷蹤林的第二件活物。

血蠱之蟲。

血紅色的蟲,躲在花心裡,就像花的胎兒,極緩慢地蠕動著。

蟲體僵直,長有八足。

很像一個熟悉的標記。

碧玉孔雀墜子上的標記。

巫蠱一族的標記。

和那標記長得一模一樣的蟲子,是傳說中的蠱中之王血蠱所必備的蟲引。

蠱中之血蠱,如毒藥之鶴頂紅。

若是被血蠱之蟲傷到,又會如何?

神智癲狂,嘔盡體內最後一口血方能夠死。

是否花叢下便有累累屍骨,血肉澆灌地土地肥沃,才使這片斷情花開得這樣好。

藍嵐慘白了一張臉,伸手捂住了嘴,想要作嘔。

不是為這血蠱之蟲,而是為方才自己腦中可笑到了極點的想法。

也許巫行雲將那碧玉孔雀墜子給他的確別有深意。

但那深意,只不過是——你若是背叛了我,將受盡最殘酷的折磨,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死去!

王憐花伸手拔下路邊一根草葉,將那蟲從花心中間輕輕挑出,撥落在地,然後一腳踩爛。

稀爛的蟲屍,看起來就像是一滴濃稠的血液。

王憐花斜眼看了看藍嵐,輕笑道:“其實只要把這蟲挑開,斷情花還是斷情花。”

藍嵐懂王憐花的意思。

只是作為血蠱之蟲巢穴的花朵,究竟還是不是可以解蠱的良藥?

或者,是不是要人性命的毒物?

藍嵐盯著那朵花,看了很久很久。

“這花,我不敢吃。”

王憐花笑了。

“可是你若不吃,一輩子都將被那蠱所困,不得自由。”

藍嵐冷冷地道:“命都沒了,談何自由?王公子說得倒是輕巧,若你是我,敢不敢吃?”

王憐花輕抬了下巴,笑道:“一般情況下,我會先讓別人試一試效果。”

藍嵐嘆了口氣,道:“若是無人可試,只有這一次機會,王公子敢不敢吃?”

你敢不敢?

王憐花看著他,又看著那朵花,無聲地笑了笑。

“我敢。”

“可是我不需要。”

王憐花的語調裡,不僅有自信,還有驕傲。

藍嵐想起了那個失火的夜晚,在火光的另一邊,那隻拈花的手。

也許是全世界最穩定最可靠的那隻手。

他心裡突然便覺得恨。

恨那樣的手為何不為我所有。

恨方才充滿無稽到了無恥的幻想的自己。

恨自己熟悉的另一隻手。

另一隻,總是拿著鞭子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加班大半個月,實在是力不從心,讓大家久等了,慚愧~~

加班期基本結束,下一回會在五一假期更,握拳!

(六十七)

藍嵐聽著,想著,面色漸漸灰敗如死。

好半天才道:“我便是吃了這花,只要巫行雲活著,便不得自由。若他死了,吃不吃這花都是一樣。”

王憐花笑道:“你真想得開……還是,你現在已有把握殺了他?”

藍嵐淡淡地道:“若王公子活著,總會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我又有什麼好急的。”

王憐花鼓掌道:“好、好、好,小藍你打得好算盤。可惜你家公子我現在也被困在此處,自身都進退不得,談何將巫族長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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