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不住地哭了。
她沒來得及對那個很美的男人說:我不想葬在龍門,我還是想去找凌雁秋,把我的屍骨給她,讓我跟她待在一塊兒。
很美的男人現在漸漸憔悴,手上的佛珠再也沒摘過,一直戴著,每天都去給他們誦經。
然後其他魂魄都安然走了,只剩她久久不願離去。
她不知道去哪兒,她放不下凌雁秋,想去找那人,可是天地廣闊,到處空蕩蕩的,她怕自己走迷了,變成孤魂野鬼。
有一天她站在佛堂外的一扇門扉後,照舊看見白衣披髮的男人點香叩首,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督主,你不用守在龍門了,他們都離開了。”
她開口說道,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到。
男人身子微頓,轉過身張望屋內。
“我也該走了。”
她微弱地說著,又往陰影裡縮了縮。
“我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陪你們。”男人回道。
“‘你們’?現在沒有‘我們’,就剩我一個了。”
男人聽到了她的聲音,淡然一笑:“還有大良陪你,我們三個。”
她怔住,搖搖頭,對凌雁秋的思念似乎少了一些。
她又待了一段日子,從早到晚,看著那兩個男人。
客棧里人來人往,那兩個人忙裡忙外,過著再市井不過、平凡不過的日子,好像所有的所有,真的都成了過去。
她是不是也該去重新找個好人家,下輩子像這兩個人現在這般平淡地過。
黑皮八字鬍的男人每年來幾趟,她最後一次見他,是黑皮穿上了道袍做齋的時候。
“佛也念過了道也施過了,她要還不能破執妄,我也沒辦法。”
她走過去故意吹了一口氣,黑皮覺察到、一甩拂塵跺腳:“唉喲你別欺負我呀!趁好時辰快走快走!”
一旁的兩人笑起來,一番言語來來去去,好不熱鬧。
她無聲望著,彎起嘴角微笑,細想一番覺得此生過得也不算很糟糕。
至少走之前看到了歡樂的景象,下輩子不會哭得太厲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