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馬進良還倒在地上,雨化田上前扶起他,又目送卜倉舟消失在夜色裡。

“越來越不中用,十/八/摸就嚇成這樣……”雨化田嘆道,他功力暫時被藥抑制,只好費力地拖起馬進良進屋。

密室內的桌面上是雨化田剛剛沾水寫的字,字型端正挺秀,比往日圓融收斂——『弒』。

沒骨

十/八/摸,淫詞浪曲,聞者會意。秦樓楚館風情正濃時來一曲十/八/摸,魂要銷去半邊天。

馬進良怎不知道那人不是雨化田?他清清楚楚。

會做戲的人世上當然不止雨化田一個。馬進良心中有些念想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雨化田總是吊著他,引誘他——不管是不是有意為之,他覺得雨化田那麼高傲的人,是不會有真感情的。

雨化田又跟他說自己全是鏡花水月,既然如此,他就愈加覺得沒必要看透。

鏡中人是雨化田的影,水中影是雨化田的形,他能天天瞧見影和形,剩下來那一點點誰都窺不起的“真”也就不重要了。

來人沒有掩飾行蹤,屋內的雨化田一定知道。若督主想殺,暗處的探子們早就死過千百回,更不會在乎這麼一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

那定是有用處了。

馬進良順雨化田的意陪他做戲,聽來人唱了幾句豔曲,倒也開心。

現在他醒來躺在床上,床是雨化田的床,到處都是雨化田的香氣。馬進良一刻不停在想怎樣出口問第一句話,好讓雨化田覺得他並沒有把剛剛被迷倒的事當成反常事。

“……督主……”

馬進良只說這兩個字,多說無益,多說了,雨化田要泡他的舌頭下酒。

他的舌頭只有一根,已經被督主在言語間割了無數回,當真有些疼了。

雨化田的“病”快好了,宮裡的事現在也不用他操心,他有點閒,身邊又只有馬進良一個人,所以要殺要剮、要割要宰、要瘋要癲,馬進良當仁不讓。

“進良……”他喚馬進良,跟風裡刀吊嗓子一樣,拐了幾個彎。不過雨化田的說得比風裡刀軟,軟到馬進良的心坎裡,如一點花瓣點了水面,漾起微波。

雨化田今天不是要剮他,就是要做了他。

“方才那位來客的十八摸,唱得如何?”

馬進良後來想,他是被雨化田那聲“進良”迷了心竅,出口就成了登徒子:

“督主唱一曲,一定比他好聽。”

雨化田原是坐在床邊等馬進良轉醒的,他最近的脾氣因為病情壓下去許多,好像什麼都惱不了他。

“哦?”他笑問,轉眼跨坐馬進良身上,把對方的手按上自己的腰。白色春衫遮雲籠月,光裸的大腿緊緊壓著馬進良的胯。

馬進良以前多多少少肖想過,真的來了,近鄉情怯。

鄉,是溫柔鄉。

但督主從來都不是溫柔的人。

雨化田語氣浮著,衣衫微敞:“……你們很多人都想過我在宮裡應該是這副模樣,是不是?”

馬進良想抽回手,卻被用力按住。雨化田的腰身很瘦,剛服過藥身體不再是冷冰冰的,帶上幾絲暖融融的溫度。他覺得現在的雨化田很可怕,於是後悔開口挑起話頭。

雨化田將馬進良的手引到柔膩的大腿內側,埋頭面對他。下眼底有一抹紅,妝未褪,散亂的髮絲掠過馬進良的眼角。

“我問你,你,現下,想不想?”

闇昧之餘字字緊逼,雨化田握牢對方的手,一點點向上推移。馬進良並不避他,粗糙的掌心順著雨化田的肌膚一寸一寸撫摸。

春衫已解,燈影中映出身上人慘白的臉色染著微紅。

兩隻交疊的手最後停在雨化田的脖頸處,鎖骨硌住馬進良的掌心,和他平日為雨化田著衣時不經意碰到的場景相似。

黑髮擋住了雨化田的半面妝,馬進良緩緩抽出手,將對方一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又撐坐起身,一手貼著雨化田的腰撫上對方的脊背。

“我想的,和宮裡人想的,大概不一樣……”

下眼底的那道紅,瞧著更豔了。

“……那……說來聽聽……”

馬進良聽聞對方慵懶的氣息,貼近去含弄雨化田的耳根,感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身體一陣輕顫:“……督主今夜這番,許是隻有進良一人得見……”

衣裳作了玩物,微一挑撥,便落落覽無餘了。

“進良說的,字字在理……”雨化田應道,接著捧住他的臉伸出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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