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步伐。而愣在原地的引領者彷彿被雷劈了一般頓了半天,然後在利威爾再一次不耐煩的停下腳步的時候快步追了上去。
“啊哈哈哈,小利威爾叫我叔叔了!席納那個老傢伙會羨慕死的啊哈哈哈。嫉妒死他!”維羅在利威爾身後興奮的加快腳步,超過他,併為他帶路。
【二】
黑色的荊棘在腦內瘋長,寫出一幕幕毫無頭緒的劇情。
拳頭一遍遍捶在胸口,
誓言,埋沒在心裡。
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臉龐下,沒人知道他在想寫什麼,黑色的巨大棺槨被金色的荊棘花紋所纏繞,最後在棺蓋的正上方留出一個空隙,上面攜刻著利威爾的名字。
這種華美地急於求成的美感,在空氣中凝重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站在給自己準備的棺槨面前,利威爾卻無法避免的想了那個瘋狂迷失的夜晚。記憶在谷底劃出巨大的缺口,生出很多細小的紋路。
少年在自己身下掙扎或是順從,痙攣或者鬆懈,尖叫或者是嗚咽,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是禮物。”利威爾伸手放在棺槨上,緩慢的摩擦了一下。這是一個已經有點年頭的棺槨,而棺槨上的名字明顯是後來才加上去的。
維羅看著面前那個已經離開多年的男人,即便現在他頂著自己16歲的容顏以及身材,但是那種在戰場上見慣了血腥的沉穩卻是無法用外表掩蓋的。
“這是我能給艾倫為數不多的東西了,那是禮物。”
利威爾用指尖扣住棺蓋的縫隙,用力,沉重的棺蓋就這樣被他推開了一道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入的縫隙。
他轉過身,面對維羅,雙腳分立,右手扣胸,朝著面前已經面帶暮色的男人做了標準的行禮姿態。
他觸控了一下墊在棺槨內的絲綢,垂下眼瞼躺進了那個專為自己準備的棺槨中。
維羅沒法形容自己面前的詭異場景,躺在棺槨中的人彷彿是真的睡著了一般,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天井照了進來,少年時期的面容平靜而飽滿,薄唇線型優美,優雅不失貴氣,淡淡的辰光在他面上形成了一圈柔和清冽的光暈。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拖拽聲,厚重的棺蓋闔上了最後一絲縫隙,最後一抹光線也被斷絕在外。
早已不在年輕的安海爾家族的末裔將佈滿皺紋和傷痕的手扶在棺蓋上,一滴透明的水滴砸在黑色的棺蓋上,滑出長長的一道水痕。
安海爾家族世代服侍古爾德家族,發明了立體機動裝置讓人類的反擊第一次成為了可能;古爾德家族世代忠於王室,守護牆壁,他們的末裔成為了人類最強將人類的活動範圍首次擴大到了史無前例的境地。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並不是牆外的巨人,而是牆內的人類;並且會最後消亡於歷史的長河中,僅剩下微不足道的塵埃。
維羅從懷裡掏出席納為他準備的聖水,傾倒在棺蓋上,清冽的聖水沿著拿到水痕無限擴大。流過鎏金的荊棘,流過燙金的字樣。
安海爾家族結束了,古爾德家族也要結束了。
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將會結束!
利威爾,一切結束以後就帶著艾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好回來。
水晶瓶被雜碎在棺蓋上,一片晶瑩的碎片。
“卡啦……”
彷彿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同時發生了崩裂,而很多人都感覺到了。
睡夢中的少年猛的睜開了眼睛,夢裡有面白牆,沒有看的見風景的窗。
【三】
天空是藍的,藍的純粹趕緊,獨一無二,沁人心脾。
阿明,阿尼,赫利斯塔,埃爾文團長的眼睛,似乎都是藍色的呢。
他望著天空發呆,白雲的軌跡追溯到記憶的彼岸,回想起幼時坐在運河邊託著下抬頭凝視天空的景象,竟然莫名的熱淚盈眶。
不止一次了,不止一次了,阿爾敏激動的向自己展示那本繪製著牆外世界的書籍,三笠跪坐在自己身邊喚醒自己,媽媽站在二樓向嬉戲的自己和三笠招呼著回家品嚐美味的野莓果醬,一抬頭一睜眼就能看到蔚藍的天空。
太多太多,甚至有些他認為早已忘卻的事情,在這個時刻,觸動了某一根記憶的琴絃,顫顫的絃音便施施然都亂隱藏本身的塵埃莎莉,如舊日重現一般,在他的眼前回放。
一切如昨。
生活總要繼續過下去。
就好像天空還會繼續藍下去一般。
它讓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