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了再來見我。”
“是。”我知道這人對儀表和審美要求高的變態,通常這種性格不是完美主義潔癖狂就是小時候見過太多噁心的了所以拼命抓住一切機會洗眼睛……哼哼,從私人感情上來講可真希望裡恩卓特是後一種呢,我太喜歡看見他吃癟了。
暗裡腹誹著我伸手準備取下面具,沒想到裡恩卓特突然吩咐,“不用摘下來,這樣就好。”
“……主人?”我回頭愣住了:這裡是浴池,我在洗澡,裡恩卓特穿著睡衣跟過來做什麼?
總不會是他也突然想洗了吧。
“怎麼,平時不是很能無視我嗎?現在不行了,”裡恩卓特將手裡最後一塊糕點送進嘴裡,看著我舔了舔手指。
我:“……”
好吧,現在突然請你出去,反而有點怪怪的了。我嘆了口氣,解下帽兜掛在一邊,然後抬手去解發箍。
裡恩卓特:“不用解開,扎著。”
“……”
這貨今天的要求太多了,我無奈的放下手,扎著就扎著吧,希望天然卷不要因為沒梳順就浸水而變得更卷就好。
夏末天氣本來就熱,我穿的也不多,除掉襯衫就不剩下什麼了,裡恩卓特家的大浴池打造的像瑤池似的,特別大。我有時候懷疑天一熱他沒事就在這裡游泳,證據是水總是那麼清澈,上面還飄著玫瑰花瓣,肯定天天換。
自從跟了裡恩卓特我也被他傳染了一點潔癖,說是洗澡,其實不過下水泡泡血腥味而已,絕不至於髒到需要搓的地步。
因為頭髮沒解開,所以也用不著洗頭,於是我乾脆當自己也是來游泳了,免費的,不遊白不遊。
“……!”身後突然被碰了一下,不用轉身,我知道那是裡恩卓特,可是他為什麼也要下來?
“有沒有人稱讚過,你長得很像你母親?”裡恩卓特捏著我的下巴微微抬起——他的個子比晴天還要高挑那麼一點兒,而我現在的年齡,只是勉強比這人差一頭而已。
“我知道。”
我抿了抿唇,坦白說跟母親長相相似不是多麼值得自豪的事情,畢竟那本質上說明我長得像女人。但不論晴天還是別的人,我得到的訊息告訴我:自己的母親是個女中豪傑。不……或者說,在整個人類群體中都算是少見的梟雄型女士。
“尤其是眼睛,桃花眼的輪廓,還有這顏色,簡直一模一樣,從背後看你時的樣子,像極了她。”裡恩卓特一手握著我的頜骨使我不得不保持仰視他的姿態,另一隻手便自眉心起由眼臉滑下,到脖頸,鎖骨處,沿著肩線……
“不行。”我心裡隱隱約約冒出一股巨大的懊悔,但此時此刻卻早已容不得這懊悔,看著裡恩卓特徘徊在危險邊緣的神情聲線顫抖:“我不是她——”
“那不重要,我覺得像就好了。”戴在右手食指上的子戒燙的我無法集中精神去反抗,那火焰彷彿從靈魂深處升起,灼燒著我的本源。
好燙……好痛,不行,這樣子無論如何都不行————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事情的最後,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也忍不住崩塌。
冥冥中彷彿有一個極富魅力的女人輕輕笑著,漫不經心而惡意滿滿的嘲笑著我,因為你還是不夠聰明啊。人類的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我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從不把感情放在必須條件上,因為這是唯一我也無法預料的東西,比希望更炙熱,比絕望更深沉,一失手便是萬劫不復,再也回不去歸宿。
*
我睜著眼睛木然盯著屋頂,屋子裡沒開燈,半黑乎乎的氣氛很是壓抑。
“裡恩卓特和那個女人究竟什麼關係?”雷羽打了盆水推門走進來,聽到我的話她手一抖潑出去一半。
“算了,”我改口,總歸脫不了這樣那樣的關係,看她反應這麼大就猜得到。
“你說做謀略者,為什麼‘最好不要玩弄人類的感情’呢?”
“……因為,那個,很危險嘛……”雷羽揪著頭髮,“就是因為有感情所以才能做人嘛,人總會因為感情需求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對吧?對於一個嚴密而周詳的計劃來說,最大的不可預料就是感情了,其他事情也許都能透過智慧來判斷,只有感情……呃……”
“難以置信,以你的智商說出這種話真是太勉強了,呵呵。”我摸了本不厚的書翻開蓋在臉上,“稍微有點累,所以拜託你去弄點吃的好嗎。”
“雖然的確不是奴家說的,不過你講話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