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讓我不放心的事。”阿諾德先生將寫好的資料夾在書裡,筆尖一轉,“在格拉迪奧地,你曾經去過。”
我笑容一僵。
格拉迪奧地山!我八歲的時候在那裡住過幾個月來著!
見鬼的,這種擦肩而過也太讓人鬧心了!
離開阿諾德先生的公館後我回頭找了一趟雷羽,沒找見人於是在桌上留了封信便動身前往格拉迪奧地。
好在距離勒希回家還有一個多月,這時候去接海爾時間應該剛剛好。那孩子因為特殊表現已經拿到桑赫斯特的特招資格,想來一定很興奮。
風塵僕僕的下了火車開始爬山,克勞德家族的總部修的像揍敵客,從山腳開始就已經完全找不到公路了,只有沿著小路向上慢慢爬。疑惑的是一路上沒見到半點人氣,奇怪,我記得八歲那年這裡人挺多呀……不過也有可能是外出的原因。這個家族的人一大半都在混在軍隊裡,少部分外出成為各個領域的精英,很少有總宅在家裡的。畢竟是一個信條為‘互不干涉’的家族,各成員們的生活也相當自由。
爬著爬著,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已到目的地,而是……鼻尖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混合著焦土與血跡氧化的惡臭,隨著自上而下吹來的山風越發明顯了。
敵襲?不,阿諾德先生不可能沒有自己家的情報,那麼,是山裡內部發生了什麼狀況嗎?
我加快了腳步,途中經過一塊峭壁時赫然發現燒焦的屍體——粗略藝術似有十幾人,除了一個顯眼的棺材外,似乎沒有我關心的那個女孩。
深吸一口氣,我運足輕功加速,行雲流水全開,沒多久就登上了頂峰。
耳邊風聲突然一變,呼嘯著向著背後席捲而來!我矮身多躲過這記不怎麼精妙的偷襲,來者功夫不錯,但出招卻很毛糙。就像……有一種使不出真實水平的滯澀感。
迅速回頭看清對方,我驚訝的眨了眨眼,眼前這個人……只怕,早已不能稱之為‘人’了。
那是一個女人,十七八歲年齡,穿著統一制式的女僕裝,裙襬處繡著克勞德家族即尤利西斯的象徵——劍與玫瑰。
但那也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因為,她的手腳關節處,不約而同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在跳動著。
不對,不是黑色,仔細一看……是很接近黑色的深紅色。
就像……戈裡洛亞燃燒時最外層的顏色。
我下意識動了動右手,這子戒收到懲罰命令時戈裡洛亞變回自動燃起,高溫的可怕,彷彿靈魂都要被焚為灰燼。後來我特意去查了資料,原來這戈裡洛亞竟然是天空屬性死氣之炎變異而產生的,繼承了大空溫度極高的特點,卻毫不溫和,沒有半分調和作用,而且,除非用同屬性的東西去吸收它,否則戈裡洛亞是不會自動消失的。因此也被稱為‘永不熄滅的地獄業火’。
戈裡洛亞的顏色是鮮血一般的紅色,不過火焰這種東西都是顏色越亮溫度越高,最外層的戈裡洛亞保守估計只有常溫的一半,不足3000℃,卻也足夠嚇人,顏色也只是極深的紅色而已。不仔細看,就像黑色的火焰,十分駭人。
雖然有點彆扭,不過我以前見過的戈裡洛亞,卻比眼前這女人要好看一倍不止,而它的核心彷彿美麗的紅寶石,再加上‘永不停歇’的特點,倘若招來什麼足夠堅硬的東西,能夠將真正燃燒著的戈裡洛亞儲存起來……想必,一定鮮豔的令人心悸。
有點想多,不管怎麼說先解決掉眼前這半人半鬼的東西,不論究竟是什麼在控制著它,弄死總比放著不管要叫我放心些。
這樣想著我開啟了防火栓,將槍口瞄準對方的腦袋。
“……小……小……姐……不是……正常……的……他……快……快去……救……救……她……”
女人突然張口,似乎還有意識,可是從她喉嚨裡發出的卻不是正常人聲,而是彷彿野獸嘶喊一般的、可怕的,聽起來不寒而慄十分膽寒的吼聲。
可是她的眼神卻在這一刻清明起來,一點也不想一個失去控制、只會到處傷人,毫無章法的野獸。
哦呀?有趣……我眯起眼盯了她一會兒,忽然彎唇有些調皮的笑起來。
“你好像回不去了呢,被困在這裡,很辛苦吧,我送你一程如何?”
對方眼神一頓。
果然,既然我猜得不錯,那就更好了,不用殺人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我本來也不喜歡沒事總喊打喊殺。
“勞煩請記住我的樣子哦,也不用多麼費心報恩,就算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