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走了。”獄寺轉過身,背對著藍波,語氣中全是不滿,“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和我們說嗎?還不快點!”
“這件事我覺得還是等阿綱醒了再說,雖然我不希望阿綱知道這個訊息。”藍波輕輕帶攏門,有些煩躁地抓抓頭,水藍色眼眸透出猶豫的神色。
一輪彎月被一層淡淡的雲遮掩,柔和的月光隔了樹照過來,從樹的空隙中落下整齊的斑駁的黑影,很寧靜卻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氛圍。
“…是…白蘭?”獄寺能感覺自己語調的乾澀,那個男人…讓彭格列走向毀滅的男人,即使重生,依舊是心上的一塊重石。
藍波點頭,他以為他們重生了,無論如何都足夠對付十年前的白蘭,但沒想到他的預感成真,也許白蘭和綱吉一樣,在那場戰鬥中重回十年前。
威脅出現
不算大卻也夠兩人睡的床現在看起來十分凌亂,枕頭因為主人睡姿的原因一半留在床上,另一半早已滑落在床外,被子就更慘了,少年只是蓋住一小部分,其他部分被揉成一團壓在腳下。少年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好看的眉毛一直皺著,口中斷斷續續地叨唸著,額上冷汗直冒,頭也在不停地左右搖動,雙手不安分地向前伸去,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似的。
“不要!”
綱吉驚恐的聲音讓推門準備進來的山本心猛地緊縮起,他快步跨到床前,緊緊握住綱吉的雙手,放輕聲音在綱吉耳邊溫柔呼喚,“阿綱醒醒,醒醒阿綱。”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擁有六道骸的能力,將綱吉夢中讓他懼怕的一切毀滅。
“唔~” 或許因為身體從未接觸過這麼多酒,頭就像快要裂開了似的疼,讓綱吉沒有精力去回想夢裡的場景。他費力地睜開眼睛,亮光一下子侵入,本能地想抬手遮住陽光,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住。略微抬頭迷茫地看著一臉焦急的山本,他眨了眨眼,努力使自己清醒,這時山本也鬆開緊握著的手。
山本揉揉綱吉雜亂的頭髮,在心底鬆一口氣,他的阿綱不應該受這種苦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恨意,白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阿綱,時候不早了,該起床了。”
“武……我能再睡一會嗎?”綱吉的努力幾乎白費,上眼皮和下眼皮依舊打著架,“……就……一小會。”最近他都沒有睡好,太多事情讓他無法平靜下來,更何況……夢境時常出現的……一片紅與白交織的色彩,不安的感覺漸漸讓他失去冷靜。
“嘛。”綱吉很早以前就學會隱藏情緒,即使山本感覺到不對,卻也看不出到底有什麼事,無奈地換上平常的語氣,山本搖頭說,“這可不行喏,阿綱我們已經曠了兩天的課了,再不去……”山本想到那個追到他家的風紀委員長,半夜被殺氣驚醒,然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閃著寒芒向他揮來的浮萍拐,如果不是他一直記得要訓練,今天估計已經可以去並盛醫院的重
病房吧,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他知道那一瞬間雲雀是真的要殺了他。
綱吉眼前也浮現自己家雲守極具攻擊性的形象,嘴角微抽,極其不情願地爬起來。前幾天被咬殺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失,他看不想再來一次,更何況他和武為了骸請假就惹惱恭彌,再為宿罪逃課……綱吉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往下想了。
“武…你先出去吧。”忽然綱吉一臉糾結地將被子扯出來,蓋住自己,他無比頭疼地發現自己現在的造型有些…不雅?“我一會就好。”好丟人,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竟然被武看見這麼糟糕的一面,綱吉表面淡定地讓山本離開,內心小人淚流滿面。
“呵,”綱吉的表情愉悅了山本,他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說,“阿綱,你的衣服放在床邊,牙刷和毛巾也已經準備好了,等整理好就下來吧,我去讓獄寺把早餐熱一下。”
當最後一個字消失在門後時,綱吉猛地倒回床上,把頭埋入被子中,以遮住羞紅的臉。幸好只有武看見,不對,不對,武看見也不行,“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Re…born…”再一次落空的呼喚,綱吉愣住了,然後苦笑,已經不再擁有資格去尋找你的幫助了吧,我…最敬愛的…老師。
羞澀的心情褪去,綱吉默默地起身,將衣服換好,他不能去想這些,他怕,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怕所有的人都是虛假的,怕他會回到那段令人絕望的日子,即使Reborn無視他又如何,即使所有的東西都變了又如何,他們還活著就夠了,他的願望從來只是大家能好好活著,平平凡凡的活著而已。
綱吉一眼就找出他的牙刷和毛巾,代表大空的橙色,與上一世相同。都是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