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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鸞聽不懂小珀語氣中的貶抑,反倒覺得他做了很中肯的評價,直點頭道:「沒錯!雁子也是這麼自稱自己的!」
「看吧,連他自己都承認了。」
「雁子說旅人的生活本來就很清苦,而且遭人白眼……」
「一輩子沒什麼出息。」小珀用不屑一顧的口吻說:「九州的治安會混亂不堪,出現流民和災變,都是這些四處遊蕩的旅人害的,他們建立了家庭卻不遵守契約,生下孩子卻不用心哺育,他們為了自由自在而罔顧法則和人倫,還到處宣揚邪術和荒謬理論,試圖顛覆九州的太平盛世……總之,他們就是九州最大的禍患!」
雁太邵聽得汗如雨下,他很想開口為自己辯駁些什麼,但小珀的語氣雖然犀利尖銳,說的卻句句有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朱鸞在九州只認識一個人類,當然認為每個人類都是這樣生活的,可是現在他遇到了小珀,這位叔家的小公子過著與自己天壤之別的生活,一對比之下,朱鸞很快就明白過去的一切不過是過往雲煙。
青蛙還是王子,這根本是一個不需要選擇的問題,不要說是朱鸞那樣貪慕榮華、享受至上的羽神,就算給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來選,他也知道誰可以給他更多的快樂。
「唉!」雁太邵深深地嘆一口氣,準備黯然離去。
誰知後面卻傳來一聲摔盤子的聲音,他還以為是朱鸞不小心把盤子打翻了,一回頭,卻見朱鸞卻站在桌前,氣憤沖天,整張臉紅通通的,拳頭還緊緊握著,似乎只要再一點點刺激,他就要出手去揍小珀了。
「我不許你詆譭我家雁子!」
朱鸞重重地一拍桌子!
雖然平時看他軟綿綿的好像沒什麼力氣,但神畢竟是神,朱鸞的手臂還是相當有力,這重重一拍,整張桌子頓時被震得碎裂開來,那些寶貝的水果稀哩嘩啦掉了一地,碎成一堆爛果泥。
他細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心疼的神情,但很快就被他的憤怒所燃燒,他指著小珀的鼻子,一字一句道:「雁子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罵他,只有我可以瞧不起他,只有我可以扇他的巴掌!」
「我……」
「我什麼我!你算老幾?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的凡人!可以跟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就該知足啦!竟然還敢瞧不起我家雁子!」
雁太邵一時不知該做何言語,但朱鸞那邊卻一刻也沒閒著,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叫罵。
「哼!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狗面看人面!你要罵他也要看看我的臉色!誰允許你教訓他啦?誰給你資格瞧不起我家雁子?」
「我告訴你!我、不、允、許!」
朱鸞揮起手來,做了一個即將扇巴掌的手勢,但突然想起自己只對雁子呼過巴掌,一般的凡人才沒資格享受他的巴掌呢。
「你——你你你!」小珀感覺小鳥要揮手打他,簡直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小珀太瞭解這些懶洋洋的羽神了,他們都是獨來獨往、自私刻薄的傢伙,如果沒有強大的籌碼,想要驅動他們揮動翅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高高在上,瞧不起世生百態,那些鳥兒們驕橫的態度曾經一度讓小珀——這個自命不凡的孩子忿忿難平,他認為自己要替凡人爭一口氣,滅滅羽神的威風。不要以為身為天帝的寵兒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要以為有鳳凰的庇佑就可以橫著走路!九州天下生活的都是人類,九州也是屬於人類的!
所以小珀才會故意要將羽神當做自己的寵物,從九州各地蒐羅珍稀品種,越是高傲不羈、倔強反叛的,他就越要用辛辣的手段來征服!
羽神果然只是擺來看的,根本就不堪一擊,小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降服他們,為之所用,漸漸的,這些年他也厭倦了,心想這些長翅膀的生物也沒什麼稀奇的,除了活得長久一些,模樣俊俏一些,還能有什麼用?
如果羽神真的可以為九州大地做些什麼事情,那麼精明的鳳凰為什麼要從人類中選拔飛仙為神官,而不從他的羽系旁族中選擇親信來用?可見連鳳凰也很清楚,所謂的羽神,只不過是天帝后花園的寵物,空有美貌,不值一提。
所以不管小珀表現得與鳥兒們多麼親熱,他也只不過是貪戀他們羽毛上的光芒,也不過是想在新奇的遊戲中得到一些樂趣。
他對以往的那些鳥兒們是這樣,對朱鸞也不會例外。這隻鳥兒的長相是不太尋常,連對羽神知之甚詳的自己都會眼睛一亮,但他驕奢淫逸與自命不凡的表現,又讓小珀心中泛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