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的就是脫了水的唇,整個兒人就要白到透明,透明到化了。
就這樣子小丁書生也沒嫌棄,窩了身子在女人耳朵邊兒上細細說了幾句,又替她掩掩被子。
女人猶豫了猶豫,勉力叫了一聲“先生好”,緩緩從厚被子裡面伸出一隻胳膊,好讓蘇唯把脈的。
“蘇先生……”小林心裡還是護著自己家的先生,這白到可怖的顏色,莫說是摸了,就算拿眼一看,胸腹間都會升起一股悶氣。小林怕是怕這樣的病,順著先生的手,爬到他身上可如何是好……
蘇唯沒猶豫,就著丁書生的手牽了阿銀姑娘的手,問小林:“怎麼了?”
小林這時候什麼話也說不出,乾乾看著小白公子。
白肚兒紅背,十二蝶尾。
金脊紅煙兒,珍珠眼泡。
墨龍睛,紫龍睛,玉頂紫羅袍 。
小竹窗下,一隻矮腳魚缸,三三兩兩浮著幾隻小魚,吸吐著小泡泡。
小白公子攬了衣襟,蹲在魚缸旁邊,目不轉睛盯著那群魚游來游去。
左邊,右邊,撞了,回來。
袖子裡面的手攥了又攥,帽子裡面的耳朵轉了又轉。
小白公子的心被那魚尾巴輕飄飄撓著了,遞了扇子出去,用扇墜子的光影逗著魚。
小林嘆口氣,轉回了視線。
指望那隻頑皮山貓,還不如指望自己:“先生,丁娘子面白如雪,體瘦發枯。”
蘇唯皺起了眉頭:“丁娘子,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被中女子搖搖頭,微微一笑,落了幾縷黑髮下來,黏在汗溼的頰側。羅衣微散,倦意極濃。雖顏面慘白可怖了些,可還有幾分天河軒裡帶出來的嫵媚味道。說道:“沒,我本說不要叫先生的,養幾天就好了。”
蘇唯聞言點頭,“確實無大礙,未見中毒的跡象。”
“可……可我娘子這一身如雪如花的肌膚……”小丁書生知道蘇唯眼盲,便急急問,“為何一夜之間黑如焦漆……難道不是因為吃了那條醜怪的魚?”
“黑?”看在小林眼裡的分明是個如冰似雪幾要透明的小娘子。
“魚?”小娘子聞言驚起,狠狠盯著小丁書生,“魚不是讓你自己熬湯喝麼?”
小丁書生攥住娘子的手,含情脈脈說:“我見你近來倦怠地很,食不知味……就自作主張捻了魚泥,擱在麵條裡面,合著老母雞湯煮了給你。你常說這物大補,讓我吃,我……我也想……”
丁家小娘子聞言閉一閉眼,淌了兩行淚出來,淚落之處,瑩潤生光如珠玉。
蘇唯也覺手中所握之手霎時間涼如冰,冷如鐵,急於抽回,卻粘住一般。
不如反握回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