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青青巷。
來來去去呼喝的人群。一盞一盞芬芳明媚的燈。你來我往的盡情慵懶調笑。
南方香木瓜一樣的豐潤ru房。
和靠近脖頸處的一點刻意硃砂。
“喝!”白衣少年一時呆呆,雙手抓緊了衣襬。
紅衣公子歪歪倚在躺椅上,一手放浪隨性揉著花娘柔軟低垂的蠶絲裙襬,一手執白瓷酒杯。
“喝啊~”他笑,猛然間探了身子到他旁邊兒。
杯子也生生送到他嘴邊。“不是好酒,不過勝在摻了美人香,一醉……解千愁。”
“李言笑!”推脫躲閃。
“喝吧!”他步步緊逼。
收緊。
他的目光,深不見底。
絕非月下竹林中撫琴的幽然,亦非晴空裡泛舟小湖上的悠然。
白衣少年暗暗吸一口氣。
他的友朋明明是隻遊方的閒散仙狐,怎麼有雙明豔嫵媚到能絞殺魂魄的眼。
再收緊。
花娘們嬌媚的身軀,纏雜在身,壓地他呼吸勞累。
白狐還是紅狐?
巨蟒還是靈蛇?
白衣少年低低一吼,雙目豎起金線。“告辭。”
半空中也是那樣一盞小月亮。
“那樣兒就嚇到你?”
山中疾走的白虎定住腳步,戒備轉過身來。
紅衣公子夜風中自提女兒紅一罈,似往日言笑晏晏,雙眼裡波光流轉,如含星河。
小白虎不動,卷著尾巴坐在原地,雙眼暈著淡淡金芒。
李言笑勾起唇角,嘻嘻一笑,走到他身邊來盤腿坐下,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喝一口酒。
“嫌我帶你去見見大世面?”他隨意伸了手,去撫小白虎的耳朵後脖頸,小山坡一樣的後背,“還是青青巷的美人兒不和你的胃口?也是,你只愛吃些山雞野兔,怎麼能體會這些人世間的曼妙……哈哈哈”
小白虎使勁兒抖一抖毛,將肩膀兒上的狐狸爪子抖開。
“不過……那些凡人終究可親不可愛。”李言笑突然收了笑,輕輕說,好像這樣兒的話,在他嘴裡嚼了千萬遍,終於能暢暢快快吐出來。
“嗚……”
夜風流過,洗去他紅衣衫濃重酒氣混著粉兒香,漫過散亂的頭髮。
“小白……”他低低叫。
小白虎不由自主捱得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慢慢趴下,將頭穩穩擱在爪子上,微眯著眼兒一呼一吸吹著地上雜草。
“大頭。”好吧,任他摸摸頭。
“大爪子。”好吧,任他捏捏爪子。
“大尾巴。”好吧,也任他揪了揪尾巴。
一棵草跌倒,露出只不知所措的長辮子蟋蟀。小白虎聳聳鼻子。
“哈,長這麼大隻做什麼?”最後他笑。
小白虎倏然出爪,狠狠按住。
李言笑灌了一大口酒,抹抹唇角,將空酒瓶“啪啦”凌空扔了出去。“那些大狐狸小狐狸都呆呆傻傻,小嫩筍一個樣兒長啊長,我才跟他們不一樣,哈,哪本天書裡說銀狐狸就一定要大地像磨盤,壯地如麻包?還笑我?哼,誰敢笑我?”
蟋蟀從爪子縫兒裡面膽戰心驚溜出去。
“唔。”倒也是。
“小巧玲瓏才真正可愛。”
“哼。”勉勉強強。
“小白?”
“唔……”你說,我聽。
“你說,那個,剛剛是倩倩姑娘漂亮,還是阿蘿小姐略勝一籌?”
“嗷~”死一邊兒去。小白虎“騰”一下站起來,將李言笑狠狠撞翻過去,仰在厚草叢裡面。
“我就說嘛……也是,不管哪個,都活不過百年啊……”
李言笑呆呆躺在地上,最後望了一眼星星。
閉了眼。
所以,小白公子向來對他這輕車熟路的裝死,嗤之以鼻。
小白公子還記地,那日裡半夜的各種鳥鳴。
一隻小白虎,脖子上掛著一隻醉醺醺的狐狸,又走回小空山深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某蟲最好的朋友訂婚鳥~撒花~~~
另,吐小槽一個……那孩子曾失戀時天天來膩,引得母上懷疑偶們百合,特意問過。ORZ
再另,看《Fisica o Quimica》,被Fer和David那對兒強烈萌到。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剪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