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屑的冷笑。
這種權利重新分配的戲碼他看得不多,深淵那些領主勝利後可懶得廢話,但不代表他看不懂這些虛偽的家夥要做什麼。
神殿借著安東尼的手,謀害了洛克菲勒這個能夠與他們勢均力敵的神眷家族,而現在到了清洗自己的時刻,幾次權力清洗轉換後,誰還會記得最初的罪責?
將刀子熔鍊掉,曾經的持刀人在史書中就能維持清白。
擁有智慧的旁觀者冷眼看好戲,而不幸被當作計劃中第一階段炮灰的前神眷之子則咬牙切齒:「放他X的狗屁!老子東征西戰的時候可用不起你這種兵!」
路德維希氣得不輕,破口大罵,就欠衝出去活劈了那個信口開河的兩面派。
「哎呀,你說粗口。」因為某人太過激動以至於手下沒了輕重,被勒得難受的巫妖掙扎著跳到地上,平淡的搖搖頭。
這麼直白急躁的性子,怪不得爭權奪利的一開始就第一個被幹掉了。
說實話,巫妖懷疑路德維希不斷回憶的那位奶媽也沒安好心,故而這位神聖家族最後的繼承人教育,才在政治鬥爭中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
雖然路德維希在戰爭中也磨練出不少心思,但是他本身的道德準則限制了他──這個男人,就算把陰謀詭計掛在嘴邊,也從未真正瞭解人心的慾壑難填。
不過巫妖不打算施行再教育,心思單純一點他用起來才順手啊……如果不是這種本質單純的個性,就憑那個不完全的靈魂契約,他可不敢安心把這男人放在身邊。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內定為「單純」的男人仍然怒火中燒,全神貫注看著神權和世俗貴族權益的代表,在這間陰森的地下室中瓜分著權力。
現在他們正說到如何揭穿巴爾特家族那脆弱的謊言而儘可能避免引火燒身,當然,作為「無知」追捧了篡權騙神者的共犯,神殿和貴族階層總要做出點犧牲。
他們目前在討論的就是哪些政敵是可以藉助這次機會消滅的,哪些則不得不合作以獲取更大的利益。
只是滿臉狂熱的兩位「奉神的旨意清洗光明下的陰影」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只能算是站在饕足享用蟬肉的螳螂背後的那隻黃雀,而不是站在果園外面組裝弓箭的獵手。
「看起來這位鳥神官地位不低,就不知道奧斯本大公閣下知不知道,他們兩人也算是連襟?」
巫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剛從垃圾堆裡清理出來的記憶水晶,全程記錄了這次「會議」。空閒下來的那隻手也不閒著,順手就給翼人施了個血緣鑑定術。
看來公爵夫人在一次扮裝夜遊中,偶遇銀髮吟遊詩人並不是巧合呢……
一環扣一環啊,果然現實比小說還好看。
「說不定安哥拉就是知道他們是兄弟,才派出了這樣一個使節?」
內心最後一點正義也徹底泯滅的路德維希,對創世光明神再沒一點好感,口氣也跟著惡毒起來。
說實話,看著兩個月前認回私生子勞倫斯時,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如今奴顏婢膝的向讓他戴綠帽子的鳥人諂媚,他覺得又可笑又可悲。
「就算這兩個半斤八兩的家夥心知肚明,也不可能拆穿吧。」
反正不管妻子還是兒子,都是他們的政治籌碼而已。甚至如果不是有個瑪麗安夫人存在,那位新聖子二少爺說不定早成為他們權利同盟的紐帶了。
「想不想看看那件事紙包不住火,這兩位不得不面對時的表情?」看著這兩個人差不多商量完開始起草密約,巫妖突然扭過頭看著他那正逐漸脫離光明神信仰的管家,眼中閃過狡黠的惡作劇光芒。
身為主人,他有義務改善僕人的心理狀態呢。
「怎麼做?」路德維希眼睛一亮。
「你只要看就好,他們馬上要簽訂契約,以血、信仰和魔力作為紐帶,相當古老而威力強大的誓言。」
巫妖眯著眼睛,著迷的看著翼人小心從懷中取出的黑色羊皮紙,那上面用金絲繡著一個古老到他從未見過的魔法陣。
真是暴殄天物啊……收藏癖爆發的巫妖現在比剛才怒火中燒的管家還想撲上去。
但是既然拿不到手,不如解放出它全部的力量,好好欣賞一番。
「這樣的古老魔法,總是能夠將契約雙方所有的關係都顯露出來,以確保約定沒有一絲漏洞。」
邪惡的巫妖笑容燦爛,他大概能從黑羊古卷的製作手法上,推斷出它誕生在數千年前的白銀時代,那時候共妻是親兄弟間和睦的象徵,只要他偷偷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