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龍嘿然冷笑,說,「大王實在厲害,只是要刺龍死心,卻實在不能。」
狐王似乎驚訝,沉吟片刻,才說,「既然如此,你替我做一件事吧,做成了,我便放你自由。」
刺龍聽他親口說出,心中雖不深信,卻還是問道,「大王請講。」
狐王見他果然動心,面上微露不快,卻鬆開了他,淡淡的說道,「等你養好了傷再說吧。」
刺龍心想,怕是件棘手的事,索性不客氣起來,說,「大王還是早些說明白的好,若是做得成,自然養精蓄銳去做。若是做不成,甘心留在宮中侍奉大王。」
狐王見他追問,微微皺眉,突然說道,「天池以西的錦屏峰上,住著一隻白狐,向來不服管束,我要你去剝了他的皮回來。」
刺龍臉色大變,當年那白狐救了他回去的地方,不在別處,正在錦屏峰上。
狐王自然看得清楚,便有意問他,「怎麼?」
刺龍心中掙扎片刻,轉瞬卻又釋然。心想,若是真的這樣巧,我便不去殺他,另尋一隻替代。若不是他,便剝了那狐狸的皮來給這狐王便是了。
於是便應道,「這樣小事,也沒什麼難處。」
狐王目光一沉,便說,「你將他的皮剝來與我。若是不能,便一生在我身旁侍奉。」
刺龍心中冷笑,口中卻還恭敬的說道,「若是單打獨鬥,刺龍未必就會輸。」
狐王微微點頭,說,「既然如此,你便仔細的養傷吧。」
刺龍見他欲走,連忙開口說道,「請大王替我回復原形。」
狐王回頭看他,眼中似有笑意,說道,「你若還是不肯死心,這樣子逃跑倒還容易些。」
刺龍見他嘲諷,卻也不怒,露出笑容,應道,「既然與大王說定了,又怎會逃。只是這許多年了,還是覺得狼形自在些。」
狐王看他片刻,才說,「你若實在想逃,只記得日落前回來便是。」
刺龍只覺這狐王可恨,動不動便來奚落,心中怎能不怒,卻不好露出分毫,便呵呵的笑著說道,「大王多疑了。」
狐王果然將他變回本相,又說,「你若是肯學,過些日子我便教你變幻的法術。」
刺龍露齒而笑,點頭俯拜,心中卻恨不能將他撕碎。
狐王離去之後,刺龍慢慢在這殿中走動,殿中雖然無人,走到四處殿角,卻隱約能聽到來回的腳步聲,刺龍知道這宮中守衛必然不松,也知道那張狐皮的厲害,再不敢貿然而動,只是心中卻惱恨得很。
等到這殿中被他走熟,才跳上玉座,仍舊臥著歇息。不過多時,有個白衣的狐女膽戰心驚的捧著銀盤上來,見他閉眼臥在玉座之上,便顫抖起來,慌張的將銀盤放在殿角的地上,然後轉身便要逃走。
刺龍懶得嚇她,跳了下去,先是嗅嗅盤中的酒肉,覺得似乎沒什麼異樣,才小心的吃了一點,正低頭之際,卻聽到身後微微響動。
刺龍心中警惕,立刻轉身去看,卻吃了一驚。
原來是隻白狐,站在殿柱旁,正好被錦幔的影子遮住,隱約的看不真切。
刺龍見四下裡再沒有別人,有心不去理睬,只是看那白狐的身量形狀,也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有所觸動一般,中魔似的慢慢朝他走去。
那隻白狐見他走來,便也自那淡影之中走出,不緊不慢的朝他走來。
刺龍見他似乎旁若無人,一副自在無謂的樣子,心中一動,便站住了仔細的看他。
那隻白狐便也站住了,刺龍見他靜默,並無絲毫威脅或懼怕的意思,心中也覺著奇妙。
那白狐見他凝視過來,便微微低頭,朝上抬眼看他,那瞳仁中有道金紅,看得刺龍心中狂跳,想,果然是他。
刺龍心中激動,跑了過去,也不怕他怎樣,便將他撲倒在地,性急的去舔他的鼻吻。
那隻白狐怔了一下,也不掙扎,任由他舔吻,也偶爾舔他一下,卻並不似他這樣激動。
白狐身形畢竟與他相差太多,刺龍輕輕鬆鬆的便將他壓在身下,舔得夠了,才又溫柔的去舔白狐的耳朵。
不過舔了兩下,白狐顫抖了起來,狠狠的咬了他的前腿一下,翻身鑽了出去,卻也不是惱怒的樣子。白狐緩緩的走了過來,安撫般的舔著他脖頸上的毛,親膩而又溫柔。
刺龍不願被他察覺頸上的皮圈,便朝後退去。白狐繞著他靜靜的走了幾圈,似乎有所猶豫,刺龍見他不解,無可奈何,只好坐了下去,用爪撥拉著頸間的皮圈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