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你不去瞧瞧真的好麼?”
她徐徐飄到我跟前,衝我嫵媚一笑,不由分說便一把拽起我往玄冥宮的方向飛去,中途還不忘柔聲解釋:“快,鉉寺大人!王上這回出界回來可帶回了了不得的東西!”
我立時想起上次王上出界帶回來的雪隼,那戰鬥力怎一個彪悍了得!以紅霰這副驚弓之鳥的姿態,莫非王上出界又惹大事端了?帶回了戰鬥力更強的生物?如此一想,我面上也不由大驚,遂小心翼翼問:“王上……可是搶了妖界的妖后?”
此時她正帶我飄過血河池,聞言身形驟然一頓,險些墜入血河池和一群女鬼們共浴。我嚇了一跳,忙地穩住心神,又見她緩緩湊近我幽幽冒出一句:“不。王上他,搶了,天界的戰神。”
哦。我面色淡定,心中卻如萬頭騾子馱著稻草以攜風帶之勢雨狂奔而去,撩起了陣陣翻天覆地的大躁動:王上你的本事真他奶奶的通殺四界所向無敵!戰神這種生物是隨便搶著玩的嗎!你腫麼不去搶西天如來佛祖的蓮花座王上!你抱回來一隻雪隼撐死嘴賤點大家笑笑就過去了!你這麼高貴冷豔地搶了天界戰神大家笑歪了嘴也過不去啊我的王上!
直至進了玄冥宮,我的腦子都恍恍惚惚靈魂似是已出竅且暢遊九萬里。身邊紅霰有所察覺,毫不客氣又溫溫柔柔地從後面踹了我一腳。我呲牙回神,再一抬頭,不由傻眼。
玄冥宮正殿裡,氣氛肅穆沉重,懸於上空的兩排冥火紋絲不動,雕著彼岸花花飾的王座莊重中帶了點妖異,只見王上負手站在臺階上,肩臥雪隼,眉眼處飄落了一枚彼岸花,似嵌入了他的眸,煥發著神秘華貴的氣息。
臺階之下,將瞧了一眼,我便暗暗挑眉,悄悄瞥了一眼紅霰,見她安靜立於一側毫無動作。將視線復轉過來,我不動聲色掃了一圈殿裡或站或坐的幾個身影,心神不由一震。看來王上這回真搶了戰神,不然何以把鬼界所有管事的都召來了?!
普明殿虞黛,紂絕殿清珞,糾倫殿鐲禮,神華殿孤梵,明晨殿夙琉,五大殿主齊齊相聚,個個姿容絕色,甚為養眼。
我一飽眼福之外,內心頗為忐忑:若是王上心儀戰神,這般狂傲霸氣威逼利誘強取豪奪的做法也不是不可,可就怕圈養不了戰神兩者再打起來,那便不妙了。我雖提倡跨界戀愛,可委實不提倡因戀愛導致兩界相鬥。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殿中央昂首而立的身影上,氣質頗為威嚴剛正,一派傲然於世錚錚鐵骨。這般的人物他不去強取豪奪別人便是好的了,怎被王上強取豪奪了?!
“麵糰。上前來。”我心神糾結之際,忽聞有聲喚我,微微抬眼,眸子便毫無預兆對上了王上冷漠淡定的視線。迫於形勢不得不收回思緒,我倉促一笑,“王上,可有喚寡人?”
“上前來。”他竟然捨得重複了第二遍,矜貴的眉眼處泛著一抹冷冽之光。我只好僵著笑容越過幾位殿主,甚苦逼的走至王上身前,低眸靜候王上命令。
不想王上又不搭理我了。他神色瞧著甚為滿意,微微頷首間揮一揮衣袖,藏於衣袖內的數枚妖豔彼岸花又飄飄零零散落在了殿內,只聽他稍稍歡喜,又難得的一派自然親暱道:“來,淵止,認識認識他們。”
我一聽心尖一顫,雙腿險些沒站住,眼角餘光瞥見鐲禮瞪圓眸子的吃驚模樣,心中嘆氣:她那日建議王上定個鬼後,許是未曾想到天界戰神可能會摻入其中,也難為她了。
待戰神淵止如選媳婦兒般細細瞅完幾位殿主後,遂望向王上,端著架子收斂了方才散了點的心神,頗有大將風度,而王上則和他視線交匯,如膠似漆,纏綿悱惻。
那廂夙琉一張風靡整個鬼界的臉都嚇得煞白了,他居於的明晨殿原本是掌管鬼界與外界對外關係的。作為殿主,他的任務是讓鬼界保持和其他界的友好相處,共同履行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然如今因王上不知作了什麼孽導致鬼界與妖界不和已是不爭的事實,算是傷透了他腦筋。若以後鬼界再與天界鬧點事兒,豈不是要愁白了他一頭柔順黑亮毫無頭屑的三千絲?!
我為夙琉默哀之際,這邊王上唇角微微一勾,歡喜得緊,遂大手一揮開始攆鬼:“好了,你們退下吧。麵糰留下。”
我微怔,歪打正著和夙琉撇過來的視線打了一個照面。他此時已恢復了往日的常態,頗為風流倜儻地送了我一個好生保重的眼神後捏著綸扇飄出了殿門。我一時覺著甚為委屈,其實我也想走不想留的。我只說媒,堅決不跨行做證婚人。
可惜待殿裡靜了下來,只餘了我,王上,和未來的王后時,我還是默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