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訝然一看,那男子一襲白衣早已被血色暈染成妖豔的紅袍。那男子便是卿尋。
卿尋艱難用劍支起身子,晃晃蕩蕩地走過鎖妖臺上。
紫沫愕然間,看見在臺柱之上懸掛的便是一襲白裙的白素,她蒼白的臉被凌亂的髮絲遮掩,千斤鐵鎖正困住手腳,動彈不得。
卿尋手中的長劍猛的摔倒地上,撲向女子,“素素!”
突然一陣強光顯現。玄機子憤怒道:“你!畜生,竟敢弒殺同門師兄弟!”
一道長劍揮過,紫沫以飛花沾葉之速用一道紫色靈光擋開長劍,使了一個定身咒,將玄機子定在地上。
“你!你們是誰?”
“不用管我們是誰,道長給一點時間給他們把!”
“看你全是靈力非凡,並非妖孽,為何要幫著妖孽,你!”紫沫再次使了一個術發將玄機子的啞穴封住!
此時,卿尋慢慢爬到白素身邊,眼中淚水滿布,聲音沙啞道:“素素!別怕,我來了,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搞成這個樣子,我以為你平安地呆在我的身邊,沒想到他們竟把你鎖在這,把你折磨成這個模樣!對不起!素素!”
卿尋抱起白素,哭喊道:“素素,你快點醒過來!”
紅拂喊道:“姐姐!”
正要跑過來的時候卻被卿尋用掌氣震開,“我不准你碰她!你好狠的心,明知道你姐姐正在水火之中,你不但不來搭救,反而是變成她的模樣欺騙於我,你還配做她妹妹嗎?”卿尋怒吼道。只瞧見那火一般燃燒一切的目光狠狠瞪著紅拂。
紅拂眼淚齊齊留下,俯□子慢慢爬了過去,委屈道:“卿尋,你不能怪我!是姐姐,當時以為她凶多吉少,臨走之際將你交託給我,我不忍你為姐姐傷心難過,才化作姐姐模樣的,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住口!”卿尋吼道。
紫沫上前,俯□子,關心道:“讓我看看她的傷勢吧!”
紫沫一把脈搏,愕然地看著卿尋,良久,才沉沉道:“七七四十九日的穿心之刑,她,內丹已魄,不久於人世!”
卿尋將她摟得更緊一些,白素蒼白的臉頰貼在卿尋的衣袍中,久久未見醒來,卿尋崩潰道:“不會的!素素,我會救你的!別怕!”
卿尋將真氣一滴一滴地輸入白素體內。
“沒有用的!”
卿尋不聽勸告,頓時真氣外湧,白素漸漸醒來,乾巴的唇顫顫,沙啞地湧出幾個字,“卿尋,好好活著,我今生與你無緣,希望來生······”白素湧出一口鮮血。
卿尋心疼摟住她,沉沉道:“素素!我不要你的來生!我今生今世都不要你離開我!”
臉色慘白的白素眼淚滑落,沉沉道:“卿尋,其實,我好想好想呆在你身邊,你還記嗎?那一晚,我們在雪中,你吹簫,我跳舞,多好呀!”
卿尋目光裡有一種慌張的神色,哭著說:“以後我們每天晚上都這樣好嗎?”
白素滿足一笑,那笑容像是枯萎的花苞一般漸漸失去明豔的色彩,她漸漸聲音微弱“好。”
白素白暫的手滑落,銅鈴般眼睛緩緩閉上。
卿尋哭泣著大吼:“素素!”
聲音迴盪在鎖妖塔之中,久久不散去。
卿尋打橫抱起白素,目光清冷,像是一團死灰,紫沫說:“你要去哪裡?”
卿尋沒有理會,一掌打破了塔的一角,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白光照了進來,卿尋看著懷中的白素,笑笑說:“素素,我帶你飛!”
那一刻他覺得他活了這二十三個年頭,就好似蜻蜓點水一般,從未真正活過,他的生命中除了道還是到道但究竟何為道?那些沒有色彩的光年裡,他一直以為此生的道,便是心之所向,可是直到遇見了她,雖然她是妖,卻又仙的淡雅自在,與世無爭。她那雪中救下他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此生唯一的色彩便是她。當她緩緩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失去一切,他毅然決然地抱著她跳了下去。
彼時,兩人就像是巨大的白色飛鳥一般躍下塔底。
紫沫喊道:“不要!”
紅拂:“卿尋!姐姐!”
此時,血染白裙,兩人躺在地上,像是白色蓮花染上紅豔之色一般好看。此時,兩速白光湧向紫沫手中的取魄珠。這便是最後的兩個生死相依的愛魄。
紫沫悲傷地落下一滴眼淚。
墓碑前,紅拂跪在地上,眼中沒有淚水,只是一種無法言無的哀默。
琴月沉沉道:“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