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沫疑惑道:“哥哥?前世?什麼,你在說什麼呢?琴月?”
琴月尷尬地移開眼神,吞吞吐吐道:“呃······我的意思是說別人說今生若是能成神仙美眷,前生必定也是一對璧人。就是······你們是天生一對的意思。”
紅燭下,紫沫低眸淺笑。甚是好看。
魔宮中,四處張燈結綵,洋溢著一派喜氣,大紅燈籠高高掛,雙喜貼滿了白瓷寶玉砌成的牆壁。
幕華一襲紅袍顯得俊美非常,他負手而立在殿堂之中,看著琴月緩攙扶而來的紫沫,一襲迤邐三尺的紅裙的紫沫像是這天地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雲蒼開心看著女兒幸福的模樣。
他們就在聲聲道賀和句句祝福中完成成親儀式。她就這樣成為了他的妻。他知道即使她被封存了所有的記憶也是沒有關係,那些殘酷糾結的過往他並不希望她能想起來,只是希望今生他能好好地陪在她的身邊。今日,她便是他的妻,而她是自由的,幸福的。
婚宴上,落天坐在一角,一杯又一杯地水酒往嘴裡灌,看著紅頭紗下她幸福的模樣,他想起了過往她也曾是這般緩緩向著他走來,但眼眸裡除了哀傷就是憂愁,甚是還泛著點點淚光,而今日一如那刻,她穿著迤邐紅裙,但都是笑語盈盈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是那刻他沒有看到的東西——幸福。他漸漸明白,或許只有他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此時,他看著她,一邊覺得很開心,因為她終於找到幸福,一邊又有一種哀傷的割捨之痛。他苦笑一番,繼續將水酒灌入嘴中。
琴月看著落天痛苦的模樣,將落天的酒杯搶過,淡淡道:“落天哥哥,一個人喝酒太悶了,我陪你喝,如何?”
落天看著琴月蹙眉喝酒時被嗆到的模樣,笑笑說:“傻姑娘,這是青舞酒,很烈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喝得了呢?”
琴月擦了擦醉嘴邊的酒漬,委屈道:“我不是小姑娘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顧我喜歡的落天哥哥的!”
落天只是一愣,然後眉眼散開一陣笑意,說:“好,不是小姑娘了······我還記得當年的那個小姑娘為了救那傢伙可是受了很多苦呀。”
落天眉眼一挑,手指微微指向賓客中幕華。
琴月淡然一笑,沉沉說道:“落天哥哥,其實沒什麼的,從小我就和哥哥相依為伴,那時候,我心中只有哥哥,五百年的折磨,我是心甘情願的。”
落天認真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說:“真不知道,我這個兄弟辰風是修了什麼福,能夠擁有這世間最好的四個女子,先是紫依,一聽見在辰風被困東淵荒地,拼了命去救他,最後為他而死,然後是你,當年,一聽這個訊息,你也是不顧一切下凡,導致漪瀾殿中的火麟妖獸出逃,在混亂中,火麟妖獸咬死了帝后最疼愛的小兒子,而你呢,也是因為擅離職守被困在仙瑤洞五百年,每日每夜都飽受這錐心之痛。再然後是如詩,為他永墮輪迴,再然後······”
他聲音沙啞,眉眼間浮起一點水暈,拿起一杯酒狠狠喝下,良久,落天道:“接著是這個傻丫頭。”
琴月低眸,抓了抓膝上的藍色裙紗,淡淡道:“也是······一切都是命,命中註定我們要走上這條路,躲也躲不掉。不過現在,我覺得很滿足了,哥哥······他很幸福,不管他是否能記起我。都無所謂了,更重要的是,落天哥哥,紫沫姐姐現在也得到幸福了,你是不是也該放手了。”
落天呆呆看著桌上搖曳的燭光,沉沉道:“是呀,該放手了。”
琴月看著落天,說道:“落天哥哥,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
落天看著燭光搖曳下,一襲藍裙的琴月,甚是美麗,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房間內,燭影搖曳,映亮了大紅床榻上的龍鳳呈祥錦被,紫沫將雙手齊放在膝上,低眸笑而不語。等了良久,不見幕華進入房間。紫個肚子呼呼直叫,想著今日為了這個成親,自己的一日三餐的規律都被打亂了,紫沫哀嘆道,原來當新娘子真是不容易,又想著肚子還算乖,現在才叫,她微微掀開一點紅紗,看見房間無人,桌上的整齊地擺著一些雙喜蘋果還有一個白玉瓷瓶的酒壺,她做了一番鬥爭之後,還是輸給了自己的五臟廟,於是毅然決然地掀開頭蓋,往桌上跑去,拿起蘋果準備要大啃一頓時,卻回想起魔宮中的玉姥姥在婚前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些事,其他閨房之事她都忘了差不多,只是唯獨記得玉魔姥姥的幾句話,“要想與幕華天長地久,成親之日,必須不能亂得亂吃東西,尤其是新房中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