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轉身往樓下走去。
她決定了,不管阿姨是不是原諒她,她一定會再回來,她要向阿姨道歉,一定要等到她原諒為止!
楚紅的門忽然“哢噠”一聲開了一條縫。
“你不用這麼難受。”
小姑娘站住了。
“林哲早就死了,在好幾年前就死了。”
小姑娘猛然回頭,“阿姨─”
門,又被重重地關上了。
“所以有沒有你,結果是一樣,你走吧。”
“阿姨!”
“你回家去吧,別再離家出走了。”
“阿……”
“別讓你的骨頭叔叔……擔心。”
小姑娘的眼淚又嘩啦啦地落了下來,但是,她努力地咬住牙,不讓哭聲洩漏出去。
“阿姨……阿姨……再見……阿姨……”
楚紅坐在地上,看著手心中被拔下的幾縷頭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也是你的希望對吧……林哲。
祝你幸福,我們的“女兒”。
抱著你 啊
總想哭 啊
你不 說話
還有一句話沒說
我把它埋在山谷
沉默開滿的旅途
它卻陪著我說了一路……
還有一句話……
還有一句話沒說。
我想和你結婚,林哲。
第八個故事 女王蛇之一
從A城的朝陽門出來,一直往東走,有一條名叫霸河的河流。
現在是旱季,被橡膠壩圍起來的地方,倒積存了很深的水,橡膠壩之外的地方,就是涓涓溪流,看起來有些淒涼。
霸河上有一座連線東、西方向的大橋,叫做灞橋,是A城的交通要道,平日裡人來車往,熱鬧得很。
不過,再怎麼繁忙的交通要道,也有休息的時候,前幾天就已經過了冬至,早上六點鐘鍛鍊可不是好主意,現在的灞橋上冷冷清清地,只是偶爾有幾輛車飛馳而過,連行人也很少見。
溫樂源和溫樂灃,就是在這種悲慘的時候,被踢出綠蔭公寓大門的。
既是房東、又是食堂主,還是他們姨婆的陰老太太,直接闖入他們的房間,掀開他們的被子,拔掉他們的電熱毯,開啟窗戶,讓小刀子似的寒氣,把兩個只穿了褲衩、背心的年輕人凍了個半死。
而三隻小貓擠在它們溫暖的貓窩裡,絲毫不受他們的影響。
“你們給我去灞橋東邊!我認識的人昨晚死勒,今天早上他就到那,你們把他接來哈!”沒有任何的歉疚或者不好意思,老太太頤指氣使地發出了這條指令。
凍得半死的溫樂源,對她進行了很不禮貌的破口大罵,結果那個瘦小精幹的老太婆,當即把他扔到了窗戶外面。
可憐的人在寒風颼颼的樹上足足待了五分鐘,才口服心不服地和弟弟一起到橋頭等人。
橋上風很大,兩個年輕人穿上了他們所能找到的最厚的衣服,可就那也擋不住橋上的冷風,他們只得找了個擋風的橋欄,兩人緊緊地擠在一起,這才感覺好了點。
“那個死老太婆!”溫樂源第無數次罵出這句話,順便狠狠地吸了吸流得老長的鼻涕。
溫樂灃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給他,溫樂源接過來,使勁地擰了擰鼻子。
“你又不是她的對手還愛罵……虧老太太沒和你認真計較。”
“認真計較怎麼啦!認真計較怎麼啦!”溫樂源又瞪上了他的牛眼,“那個死老太婆忒狠心你知不知道?我們可是叫她姨婆的!
“可是,她居然收咱們的房租,而且吃飯要錢,符咒更貴!她當不當我們是親戚?”
溫樂灃嘆了一口氣,白氣在他的口中撥出來,凝固在空氣中逐漸散去。
“可你從來不說,她收咱們房錢只收一半,你每次吃飯,一個人吃三個人的……”
“誰說我吃三個人的了,我吃的只是你的三倍罷了!”溫樂源怒叫。
“你覺得這種事,用這麼大的聲音說出來,很光彩嗎?”
“光彩!怎麼不光彩!”大概是心裡的氣全都堵在嗓子眼上了,溫樂源朝著四面八方大吼起來,“我每頓吃五碗飯!我吃六個肉夾饃!我吃九個饅頭!我吃十一個烙餅!
“怎麼不光彩,哪裡不光彩?誰有意見,就給我提出來!說啊!誰敢說!”
一個剛剛走近他們的老頭,被他的大嗓門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