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會指望你瞭解的我也很笨。”
薄荷乾脆趴下來抓起胡狼的手擺著玩,眼神放得遠遠的像在想誰。
羅伯意識到自己不喜歡看到薄荷這種眼神。
那眼神讓他覺得薄荷……離自己好遠。
可是薄荷明明就在他身邊。
為什麼那會讓他覺得薄荷離自己很遠……
“你知道嗎,狼?我以前都沒想過,我當初可能就是因為一見鍾情才會走上前和他攀談。哼,他那時候看起來年紀比我小,現在倒比我還壯,想想都有點不甘心。”
薄荷類似自言自語的說著。“我喜歡吃薑汁蛋糕,他也是。他還送過我一束薄荷,很香,那個時候的我很開心,因為我發現原來有人送簡單卻心意濃重的東西給自己時感覺真的很好。我從來就沒嘗試過送東西給他也沒想過,唉,解語就常常送手製薑餅給他吃,你說說看,我是不是也要去學做薑餅?可是做那個很麻煩……”
都好,胡狼羅伯想。
反正不管那個人是誰,自己都能第一個吃到。
“……我的天,被解語那樣一講還真的會陷入自我厭惡裡,我怎麼不知道原來我以前有這麼惡劣?”薄荷煩躁的撥撥頭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用言語或行動威脅他他才沒什麼機會去認識其他人,只獨獨認識我最深!”
嗯,他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不過他真的常被薄荷這麼做雖然他沒有反對意見。
認識薄荷很好啊,哪裡不好?反正他也對其他人類雌狼雄狼沒興趣。
“狼……你認為如果我讓他去認識瞭解語,他會不會喜歡解語?”
他怎麼知道?他又不是那個人類雄狼還雌狼、怎麼會知道他在看了解語之後會不會喜歡解語?
如果是他的話,他才不會喜歡解語。
他比較喜歡薄荷。
雖然薄荷又兇又任性,解語又溫柔又好,他還是喜歡薄荷。
胡狼羅伯想要這麼和自我嫌惡中的薄荷這麼講。
不管薄荷是什麼模樣,不管薄荷喜歡的人喜不喜歡薄荷……
在這個世界上,羅伯都會是最喜歡薄荷的那一個。
***
滿月了。
羅伯在他樹根下的洞旁至夢中甦醒。他伸了伸懶腰,跑到一旁的小河裡洗乾淨身體理好儀容,撿起他用趁著薄荷不注意替人帶東西的報酬所買的衣服穿上,邊扎頭髮邊算著還要多久他才能去村寨裡找薄荷。
他發現他每次在冬天的時候維持人型的時間都比較久,卻也比較不穩定。有的時候是三天、有的時候甚至長達一個禮拜,害的他常常以人型窩在森林裡等自己變回狼才敢回薄荷家。
麻煩是麻煩,不過他覺得沒什麼大礙所以也就這樣過過來了。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想到他的爸爸和死去的媽媽。
他很想他們。
羅伯張開了嘴試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卻只能徒勞無功的發現自己只能發出破碎單音。唉。
他好想看如果自己喊薄荷的名字,薄荷會是什麼表情……
會是高興還是生氣?他想知道。
羅伯在樹根旁坐下,屈膝把下巴抵在膝頭,聞著旁邊那簇薄荷所散發的香味。在他沒辦法看到薄荷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在排解思念的。他可以聞著這陣香,想著薄荷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不管想幾遍都不厭倦,然後就會突然覺得很難過。
薄荷的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只會出現在另一個人類雌狼、他的伴侶面前。
薄荷的一舉一動以後自己再也看不到,只能在他身旁看他和他的伴侶互訴愛語。
天啊,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後會失去什麼。
他會失去薄荷。
他第一個朋友……?
羅伯在想到這裡的時候感覺到好像又有一雙手在拉扯他的內臟,拉得他痛不欲生……
──突然,羅伯迅速的站了起來,用人類遲鈍的鼻子警戒的聞著身後不知從哪裡出現的氣味!
那股味道是人類的氣味。
可是為什麼在那股氣味中又糝入了一抹森林中的清香?!
羅伯悄悄的窩藏在暗處,澄黃色的狼瞳轉瞬也不轉的盯著那兩抹逐漸向自己位置逼近的人影。
沙……
“你確定真的在這裡嗎?”
“當然確定。你叫我去兩條街過去的公園我可能會迷路,但是走這裡我就絕對不會迷路,相信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