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
正如這靜安城一帶流傳的那樣,這程玉年僅弱冠,卻秀美宛若美玉,溫潤優雅,氣質出眾,出塵脫俗,臉上稍稍帶著一點少年的稚氣,卻完全沒有有錢人家孩子的傲慢紈絝之態,反而很隨和,但是又自有風度威勢,讓人不敢小瞧。
君遲看到,就在心裡點了個贊,心想真是個不錯的翩翩美少年。
他的目光又掃向了程玉的手腕間,發現他果真戴著一串佛珠,正是那串佛珠散發出了那佛魔的氣息。
君遲的目光,讓本來要出門的程玉停了下來,他看向君遲,對他笑著點了點頭,道,“不知公子有何事?為何如此看著我?”
君遲被發現偷窺別人,倒也沒有不自在,反而笑著說道,“在下是從南邊的玥國而來,到此處遊歷,聽聞這行知樓裡的全魚宴十分有名,便前來品嚐。方食美味,又見到如公子這般的天才人物,不由為此地風物人情傾倒,故而就多打量了幾眼,如有失禮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君遲這馬屁拍得程玉眼中帶笑,一時也不走了,而寧封本來是面無表情,現在則是要氣得對君遲放射鐳射了,把他烤熟了最好。
要是他還是君晏,肯定走過去就把君遲拉走,還要把他說教一頓。
但是,作為師傅,卻是不好在這種事情上呵斥他的。
程玉上前來道,“公子從玥國而來嗎。區區到過玥國臨墨城,玥國同咱們琉國在風物上頗多迥異,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君遲道,“正是。我同胞弟到琉國來,也所見頗多,很是歡喜。”
大約是有靈魂之吸引這種東西,程玉又是很喜歡結交朋友的那種人,和君遲沒說幾句,兩人就引為相見恨晚的知交。
程玉得知君遲和寧封住在翔鳳客棧,便道,“翔鳳客棧也正是程家產業,若是柳兄看得起,便從翔鳳客棧搬出來,到我程家客院裡住下吧。過幾日,便是小弟弱冠生辰,家父要為小弟辦個及冠宴,廣邀親朋前來慶賀,正好我一見柳兄,便是十分投緣,宛若幾輩知交,此生又遇,心中只有歡喜,若是就此放你離去,實在不捨難過,還請柳兄成全。”
君遲一直認為自己在說漂亮話方面,已經有種得天獨厚的天分了,沒想到程玉卻更勝他一籌,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門混了,笑著應道,“賢弟如此厚愛,為兄如何能夠拂你心意,只得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程玉就要親自和君遲一起去鳳祥客棧裡為他搬家,君遲趕緊一番推辭,說程玉事務繁忙,要是他還要耽擱他這種時間,心中定會十分愧疚,以至於覺得自己無法般配他的友誼,於是,勸動了程玉不要和他們迴翔鳳客棧,但程玉還是派出了兩個僕人跟去,把他們接到程府。
程玉離開了,君遲和寧封便由那兩個僕人帶著迴翔鳳客棧去。
沒有了程玉手腕上的那佛魔串珠掣肘,君遲便控制了兩個僕人,他和寧封則進了院落,剛進去,一團火就朝他們噴了過來,君遲抬手一揮,將那火給揉碎散掉了,再看去,原來是朱煜噴來的。
寧封沉著臉,即使他沒有釋放出大乘修士的威壓,但也讓所有人和幾隻鳥獸都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一時間,整個院落裡噤若寒蟬。
連最無組織無紀律的樂斑,都盤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寧封將每隻動物都瞥了一眼,人就走進了屋子裡去。
君遲對三隻動物道,“你們再鬧,我把你們扔了再也別回來。”
三隻乖乖待在那裡,一時間都沒有出聲。
樂璃則好歹比這三隻有腦子,和君遲道,“仙君氣惱了?這下怎麼辦。”
“無妨。師尊不是小氣的人。”君遲又和他說了他們要去程家住,去程家看看情況的事,樂璃道,“那我帶著他們回靜安湖裡去。”
君遲則道,“不必了,這個院落有師尊設下的禁制和陣勢,你們便住在此處吧,到時候有什麼情況,也可互相照應。”
樂璃便應下了。
君遲這才進屋去找寧封,寧封看著沒生氣,只是渾身上下散發出“離我遠點”的氣息。
君遲道,“師尊,他們三隻還很小,才喜歡吵鬧,您就彆氣了。再說,我們馬上就去程家,實在不必和他們三隻小的慪氣。”
寧封不言不語地瞥了他一眼,坐在榻上,不理睬君遲了。
君遲心想從沒見過他師尊因為這麼點小事氣性這麼大,難道是因為他之前說,讓寧封不要壓抑自己,要將自己融入凡人,所以,他已經實行起來了,於是變成了這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