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陰魂長河蚌,在此時也被君遲的紫府熔漿流給完全燒滅。
君遲迴過身來,那金色的熔漿流宛若這虛空世界裡的璀璨星河,流動著向他匯聚,君遲身姿挺拔,一時間如巍峨高山,又如閃亮星子,在那熔漿形成的星河繚繞之下,一如神祗,強大威嚴。
眾人都被震懾,而那熔漿流並未被君遲收回,繞著他的身體旋轉了一週之後,就如離弦之箭,卷向了其他魔修。
邪魔們根本來不及逃跑,只剩下鬼哭狼嚎,就被那熔漿河流淹沒,幾乎沒用其他仙修出手,君遲以一敵百,大獲全勝。
寄魂陽火之能,以靈魂之力為寄託和原力,又以兩大陽火為手段,在對付這些邪魔時,又能吸收他們的魂力,甚至在接近他們時,他們就會感受到元神被壓制,他們當然不可能是君遲這般手段的對手。
在所有邪魔被擊殺之後,那承載著陽火和寄魂陽火的金色熔漿河向君遲彙集,在君遲的身周繞了一圈之後,就自動沒入了他的紫府乾坤世界,不見了蹤影。
魔修們已經沒有辦法再感嘆敵人的強大,只在不到一刻的時間內,就將他們全部滅掉,連作為同伴的仙修們,似乎也都被君遲的手段嚇到了,一個個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
有些修士有見識的,也更是震驚,因為見識過有些名聲極大的散修,但也沒有看到他們能夠如此波瀾不驚地就將上百魔修斬殺殆盡。
君遲自己其實也是有些驚訝的,他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厲害。
在此時,他回過神來,又細思一番,再一次想到師兄昌耶在他面前說起佛修時流露出的尊敬和仰慕,由此可見,那時候,昌耶就知道佛修的力量的確是十分強大,遠遠超越了修真修士。
這大約就是靈魂之力的強大之處吧。
也是寧封以前大約想得到,但是一直無能為力接觸的力量。
君遲雖然勝了,但他並沒有露出任何驕矜之態,甚至臉上反而沒有表情,他靜靜立在虛空之中,身姿頎長,肅穆莊嚴,身上的衣衫隨著周圍未盡的力量湧動而輕輕飄動。
君遲不知道,他在別人的眼中,此時已是如佛,帶著佛性。
所有仙修都已經從那通道里出來,但是沒有人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君遲。
最初因為受其強大力量的震懾而帶上了恐懼之意,但隨著他們回過神來,眾人便只剩下了膜拜和卑微的臣服。
穆華完全無法動彈,他不可否認,自己仰慕到想要更加親近君遲,但那只是在沒有看到君遲使用能力之前,他以為君遲少年成名,五百歲便已經是煉虛境的大能,境界雖高,但到底會因為磨練不夠而在能力上有所欠缺,他仰慕他,卻還是可以接近他的。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有些人只是用來仰慕膜拜臣服的,根本無法和他接近。
君遲站在那裡,眼神平靜,眼底卻有淡淡光芒,就如裡面裝著星河,星河強大,卻又穩固,亙古不變,即使有的星域力量爆發,但對整個星河來說,依然是波瀾不驚。
君遲便是那波瀾不驚的星河。
穆華想到他對自己的笑,此時也覺得心酸,因為那笑,也只是星河裡一次小的星光閃耀,並沒有引起大的波瀾。
穆華想,自己在他的眼裡,大約不僅渺小,甚至是引不起他內心任何波動的。
這不僅讓他有些悲傷起來了。
不過,他畢竟是元嬰期修士,很快就壓制住了這種消沉的思想。
而在這時,修為最高的程嘯最先反應過來,他飛遁到了君遲的面前去,向他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名號,此前自以為修為高深,忝為隊長,此時卻不敢再有造次。”
程嘯的態度十分謙卑,說的話也非常謙恭,但他這話一說出來,就完全打破了剛才那種玄妙的境界,君遲也沒了剛才的佛性,他笑了起來,趕緊伸手將程嘯託了起來,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其實並不比你境界高多少,再說,壓制修為,也是不想引起過多關注,你當隊長是極好,我是不想當隊長的。不要客氣,起來吧,別多禮了。”
君遲一說話,就像是從仙界回到了人界。
為君遲剛才的力量和氣勢氣場所震懾住的眾人,也都回過了神來。
眾人皆前來向君遲恭敬行禮,那些本來還因為君遲長得過好而心裡生出或者嫉妒或者猥褻心思的人,此時是不敢再有任何不敬的心思了。
君遲不受他們的禮,對穆華道,“後面應當是各行其是了,我們也就走吧。要向哪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