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他人,白劍在苦修了二十年後,同出關的孔虛一起出門歷練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
而其他人,都是走自己的道,在修行之中。
因寧封回了宗門,其他峰不少人都前來問候,甚至連宗主都分/身前來,不過因寧封在閉關,便是君遲和昌耶真君招待了他們。
他們不好多打攪,問候之後便就離開了。
君遲也同樂璃做了聯絡,但是因距離太遠,並沒有聯絡上。
於是只好藉助宗門的力量,去釋出了個訊息,要是誰知道樂璃的訊息,便發回宗門讓他知道。
君遲開始在自己的屋子裡閉關,歲月流逝,有一天,突有所感,他從閉關狀態出來,走出院落,只見日景峰後山方向霞光萬丈,如有梵音入耳,讓人心境澄明。
君遲來到了日景峰的乾元殿前,所有留在日景峰上修行的修士都來了,也包括昌耶真君。
大家看到如此異象,都很驚訝,不明所以,不過大家都知道這與寧封仙君有關。有人朝昌耶真君打探訊息,“仙君這是突破了嗎,為何會有如此異象?但這與突破的氣息十分不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昌耶真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宗門的不少其他人也被驚動了,宗主甚至親自前來,峰上所有修士都對宗主行禮,宗主言道,“仙君本就是道佛雜修,之前只是無法進入佛修境界,現如今的狀況,他這是受了佛門啟迪,有了佛力。”
眾人聽後,都十分震驚,因為誰都知道,佛道是不能同時修行的。
便有人問道,“從沒有聽說過可以由道入佛修,這其實只是我輩孤陋寡聞,實則是可以的嗎?”
宗主笑道,“恐怕只有仙君可以,大家堅定自己的仙道便可。”
眾人除了好奇之外,便只剩下對寧封仙君的崇敬了。
那梵音經久不散,整個日景峰都被籠罩在一層清靈肅穆的氛圍之中,這種感覺十分玄妙,不少人就留在日景峰上打坐,想從中頓悟。
君遲知道這是寧封融合了程漪的肉身神魂的結果,他化成了一隻不大不小的朱雀,將自己當成凡鳥,飛上了後殿前的那株高大的梧桐樹,他在樹上築了一個巢,便窩在了巢中。
他的心從沒有過的平靜安寧,似乎只要窩在那裡即可,他是天地間的一隻鳥,除了窩在那裡守著後山,別無所求。
他似乎看到世間萬物隨著時間流轉,滄海桑田,不斷變化,不變的只是天地本身。
人們生生死死,一代代繁衍,走上相同的,又似乎不同的道路。
每個人都像在重複別人的道路,天地之間,並無新鮮之事,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產生了,他似乎可以看到每個人的靈魂,這些靈魂按照分類有所不同,但是又很相似,這些靈魂匯成星河一般的河流,隨著數十萬年的時光流轉而向前奔湧,他們要去到何方?
君遲隨著那靈魂的河流不斷前進,河流起伏,奔湧,最後,他發現自己隨著那河流回到了原處。
似乎是原處,但是又不一樣,有些靈魂變得透徹美麗,有些變得汙濁邪穢,有些光芒閃耀,有些黯淡消沉,有些在這條河中雖然浮沉卻一直存在,有些則不知消失在了哪裡……
這條河又繼續向前奔湧,再一次回到原處,這一次,又有很小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遲隨著這河流,似乎有了數十萬次的輪迴,這河流裡的靈魂,有些同原來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變化,是時間的積累嗎,不是。
是一次次地歷練和頓悟,是“悟”造成的變化,因為時間流逝,有些依然沒有變,發生改變的,是那靈魂不斷地“悟”,它們在悟出自身,讓靈魂在悟中磨礪,於是,它們超脫了周圍別的靈魂,脫穎而出,擁有了光耀長河的力量。
時間和世界並不會改變靈魂,是靈魂自己改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是由自身產生,而不是外界。
君遲心中已經通明,他從那靈魂的河流裡走了出來,他衣衫襤褸,赤足散發,沿著河岸不斷前行,不知又過了多久,他聽到一個聲音對他說,“君遲,你進來。”
君遲突然驚醒,他檢視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那梧桐樹的窩裡,他睡著了,做了一個長達數百萬年的夢。
這個夢如此長久,以至於讓他覺得自己就是經過了那麼多年。
昌耶真君從正殿走了過來,君遲看向他,在樹上喚他,“師兄。”
昌耶真君對他一笑,神色裡帶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