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遲此時正在自己的小院裡練習術法,其實昌耶真君覺得他已經夠刻苦了,反正據他所知,柳君遲就沒有好逸惡勞過,也沒有好美色貪圖這方面的享樂,在一干修士裡,也算是苦修士了,怎麼到他師尊的嘴裡,就是沒有向道之心和沒有上進心了呢。他覺得柳君遲比自己當年還要刻苦一些,自己當年違背師尊教導偷跑去看修士大比,都沒捱過罵呢。
昌耶真君不得不說道,“師尊,弟子看不出柳君遲身上的魔氣。”他想,君遲身上的魔氣,大約只有寧封的開天金瞳可以見到。
寧封道,“算了,你看不出就看不出吧。你都看不出,能看出的也就不多了。”
昌耶真君不解道,“師尊,您既然這般在意柳君遲,何不就讓弟子去將他帶來呢。”
而且,之前在入門大會的第四關裡,柳君遲本來是沒有辦法過關的,但是當時寧封就在裡面耍了手段,讓他的神魂可以一直留在裡面的動物身上直到過關,當時昌耶真君就隱約明白了自己師尊的意思。
畢竟他師尊的一部分神魂陪伴了柳君遲二十多年,再如何也是有感情的,他師尊是在乎這個人的。
不過之後他師尊居然又反悔不把這個柳君遲招到身邊來,倒是讓他有些不解了。
寧封道,“他越是在本座身邊,越是無法自立。必得讓他知道,柳君晏已經死了,再沒有了。”
昌耶真君想了想,卻道,“師尊,恕弟子不敬,您以前有過親人嗎?”
寧封瞥了弟子一眼,說,“無。”
昌耶真君便說,“人擔心親人乃是常情,弟子並不認為柳君遲擔心柳君晏,便是無法自立,若是您讓他知道,柳君晏乃是您自己放出的一抹神魂,現在迴歸了本體,再不需要他憂心,說不得,他也就會放棄再記掛柳君晏了。也就從這一份親情裡解脫了,可以走上自己的路。您當年,不就是這般對弟子說的嗎。讓我知道,我的親人們都已經去轉世,讓我去掉心結,一心仙途。”
寧封面無表情,昌耶真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最後的結果卻是,寧封說,“本座不認為對他可以用這個法子。他和你不一樣。”
昌耶真君簡直要栽倒在地,心想著到底是柳君遲的心結,還是師尊您老的心結呀。
昌耶真君還想勸他師傅兩句,寧封仙君已經轉移話題道,“那孔虛丹田經脈受過火毒灼燒,他用過芙水丹療養,但是隻是控制了火毒的進一步侵蝕,丹田和經脈想要再拓寬卻是不行了,他的修為限制在了金丹中期。”
昌耶真君看師傅轉移了話題,自己也不好去揭他的短處,再說,自己能夠明白的事,師尊不一定就不明白,他便說道,“弟子聽聞他服用過如意金仙褚鸞丹,這才成就了金丹,不過如意金仙褚鸞丹並不會灼燒經脈和丹田,他這火毒從何而來。”
寧封道,“如今能夠煉製如意金仙褚鸞丹的煉丹師,又有幾人?除非是散仙,不然都不能將這丹藥裡完全去除掉火毒,而孔虛所服用的這丹藥,裡面火毒含得尤其多,這才燒了他的經脈和丹田。”
昌耶真君道,“難怪他那日在大殿之上,非要攔著師尊您。”
寧封道,“既然本座應了他,自然不能食言。我已經為他配好了藥方,你之後就按照藥方為他洗經脈吧,之後他再修煉上禹萬淼大法,就能將體內火毒完全祛除,以此法結嬰。”
昌耶真君道,“是。”
寧封便說,“本座要閉關一陣,這陣子,謝絕待客。”
昌耶真君愣了一下,心想師尊怎麼突然有閉關的打算了呢,不過他並沒有詢問,只是應了下來。
劉禹北是這次任務的領隊,除了他,還有另外四個築基期的修士,其中之一,便是君遲。
劉禹北借了宗門的青鳥載著他們到了月令城,然後再從月令城用傳送陣去到景曜城。
在月令城內城下了青鳥,青鳥就自己飛回了宗門,劉禹北問同行四人,“咱們也是好不容易出一趟宗門,你們在月令城可有沒有想去之處。”
君遲是沒有的,另外三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叫賀驊彰的說,“多謝劉師兄體恤,不過這裡還是宗門範圍,在這裡,能有什麼好玩的呢。到時候一個不注意,被捅到憲章峰去了,那就不妙了。”
劉禹北說,“你們倒是謹慎,不過說得倒是,那咱們就直接去景曜城吧。”
於是幾人就去了傳送陣所在的大殿,傳送去景曜城。
因為是大家一起出任務,可沒有公費,傳送費也是自己給自己的,劉禹北看了君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