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驊彰和君遲對視著,君遲的神色裡帶著一股狠勁兒,這種狠勁兒帶著一種暴虐,既會傷人,也會傷己。
賀驊彰道,“我不是柳君晏。你已經因柳君晏起了心魔,心魔勾出了你體內魔丹的魔氣,你再不好好控制,並去掉這個心魔,你就會完全被這心魔控制住,你就完全廢了,必死無疑。”
君遲怔怔看著賀驊彰,又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君晏,又何必管我死活。寧封,把君晏還給我。”
賀驊彰這次居然沒有反駁,他承認了君遲這話,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向東距離這裡數里的位置,能量的波動突然而起,又突然而逝。
賀驊彰看了君遲一眼,說,“等著。”
然後他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君遲作為元嬰後期修士,也沒有感覺到他消失的徵兆和軌跡,只是四處看了看,又慌亂地躍上了一邊的屋頂,想了想,就往剛才出現能量變化的方向飛遁而去。
君遲找到賀驊彰的時候,賀驊彰正若無其事地往一條街上走,君遲落在了他的身邊,又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想跑到哪裡去。”
賀驊彰用神識同他說道,“這座城裡最近恐怕會出些問題。這裡有血咒波輪陣留下的痕跡。”
君遲四處看了看,道,“不要想轉移話題,我對別的不感興趣,你把君晏還給我,我再也不會和你有接觸。”
賀驊彰任由他挾持著自己,但他也沒有停下步子來,徑直往前走著,君遲發現街上不少人都盯著他,好像看什麼稀奇一樣,還有人小聲說,“哎喲,那是一對同性戀修士嗎?快看快看!”
君遲心想看什麼看,真是窮極無聊。
但還是把一直拽著的賀驊彰的胳膊給放開了。
賀驊彰並不理睬君遲的亦步亦趨,他在這座城池裡四處飛遁檢視,已經很晚了,他才回客棧去。
回了客棧,君遲依然對他亦步亦趨,咬牙切齒地說,“君晏雖然本是你的一部分神魂,但是他離開了你開始了新的生命了之後,他就是他自己了。你沒有任何權利支配他的肉身和神魂。你把他還給我,聽到沒有!”
賀驊彰回了自己的房間,君遲也跟著進去,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又在房間裡下了禁制。
汪俞和單勇感受到了兩人回來,不由都有點詫異,心想這兩人搞什麼鬼。
賀驊彰的房間比君遲的稍稍大一些,但裡面也只有一張供睡覺的榻,然後還有供修煉的蒲團,以及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
賀驊彰在榻上坐下了,隨著他坐下的動作,他身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然後他的身形發生了變化,身上藏藍色的衣裳也變成了那一襲紫色華貴的衣袍,長髮迤邐下來,襯著他精緻的面孔,瞬間就讓這十分平常的房間,也像變成了宮殿。
君遲看他突然變成了寧封,不由很是詫異,他以為寧封最善控制神魂附在別的身體上,賀驊彰是被他附體了,現在看來,寧封竟然是變成了賀驊彰。
不過真的賀驊彰在哪裡,這個問題,君遲卻沒有精神去想,也沒有意識去想。
寧封將君遲還給他的天蘊石又抬手打回了君遲的手裡去,隨著這天蘊石回到君遲的手裡,還有一股如帶著春雨潤澤氣息的風撲向君遲,然後從他的眉心一下子灌了進去,君遲幾乎要完全失去的理智,突然就被這一股沁涼又溼潤的感覺拉了回來。
寧封說,“本座可沒有心情在乎你。”
君遲握著那讓他心緒平和一些的天蘊石,找了個凳子坐下了,寧封和君晏長得一模一樣,除了一雙金瞳和髮色。
不過此時的寧封估計不是寧封的本體,他的眼瞳並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只是髮絲裡帶著紫氣和君晏不同而已。
看著寧封頂著君晏的長相,君遲一邊不高興寧封,一邊又想多看看弟弟。
他說道,“我也不需要你的在乎。據我所知,你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神魂分出來放入別的身體,你又為何不肯把君晏的那部分神魂還給我,我想比起被你融合,君晏更喜歡做自己。”
寧封冷笑了一聲,“真是好笑,他本就是我的,我為何要把他給你。”
君遲道,“你堂堂天仙大能,何必同我這等小兒計較這麼一點事。你看我,我除了求你,也別無他法了。”
寧封道,“本座就是想告訴你,你應當徹底絕了找回柳君晏的心思,本就從沒有柳君晏這個人,他只是我的一個分/身,不是真實存在的。你是你自己,柳君晏從沒有過。如此,你修行自己的道,驅除心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