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大殿四處沒有通光的地方;大門關上;四處應該會暗下來;但實則不然,殿中光線柔和;寧封站在陣勢旁邊;身姿挺拔又飄渺。
寧封說道,“既然我收下了你為弟子,自當擔起為師之責;以後你的修行,我會給予指導。只是,走上仙途;便是一條孤寂的求真道路;非自己體悟修行不可。不要耽於享樂,不要畏懼困苦,心性堅定,胸懷正氣,便是為師對你的要求。”
君遲不敢再胡思亂想,已經十分恭敬地應道,“是。弟子謹遵師……尊教導。”
寧封微頷首,道,“你生為朱雀之身,天生帶著朱雀真火,又是五合天元體,正好同我屬性相當,故而,在我將你體內元嬰封印之後,我會將我修習的五合天元仙法傳授於你。雖然你我所修仙法相當,但人有所不同,心性見解、所持之道,亦是不同,故而,你之後所選擇的仙道和修習出的結果,和我的定然也有不同,你不必追求我的仙道,要有自己的仙道,這樣,你才能走上自己的仙途大道,在飛昇進入仙界之時,渡劫飛昇的修為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乃是你所認定的道是什麼,這會決定你在仙途之上,億萬年的堅持是什麼。”
君遲心想自己馬上就要成白板之身了,但是師傅在告訴他也許他永遠也走不到的地方要怎麼做,或者是數萬年後,他才能達到的地方要怎麼辦。
不過君遲很感動,道,“是,師尊。”
寧封又說,“本座只會對你說這一次,故而你要牢記在心。我寧封的弟子,若是心性不純,走入邪魔之道,我自會清理門戶,剿滅其神魂元嬰。修為的高下,只是人手中有多大力量,力量的大小,只是一柄利劍,要如何使用,端看人的心性如何。故而我要求我的弟子門人,必以道心為要。這一點,你要謹記。”
“是。”君遲恭敬應聲。
寧封又說,“如此,坐進陣中吧。”
君遲盤腿坐進了陣中,然後抱元守一。
寧封在陣邊走了一圈,盯著君遲看了一眼,便雙手掐訣,那陣勢瞬間向中間收縮,在這個過程中,他又打入了數十張符籙,符籙文字不斷向君遲的體內湧去……
君遲瞬間只覺得劇痛傳來,像是身體元嬰和元神,都被無數條繩索勒緊了,讓他疼痛和無法呼吸,但是他只能忍著。
那陣勢還在不斷往中間收緊,無數的符籙文字沿著陣勢不斷往君遲的身體裡湧,從他的每一條經脈裡流過,最後都流入了他的丹田,將裡面的妖魔之嬰不斷往中間束縛,妖魔之嬰痛苦地大叫,在丹田裡反抗,但是那些符籙文字太厲害了,洶湧著收緊,那妖魔之嬰就像是個小嬰兒在面對大人一般,在最初的抗拒之後,後面根本無法反抗,慢慢地就像是睡過去了,被符籙文字包裹了起來。
君遲難受得滿身冷汗,但是隻能一動不動,他的眼神已經迷離,完全無法感知外界。寧封神色很凝重,隨著妖魔之嬰被束縛沉睡,他就又打入了數道符籙,那些符籙又鑽入了君遲的身體,進入他的丹田,在妖魔之嬰的外面形成了一道道地遮蔽,然後讓那妖魔之嬰完全隱沒在了君遲的丹田裡,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隨著妖魔之嬰完全被封印隱藏,君遲暈倒在了陣中。
寧封隨即長出了一口氣,在地上盤腿坐下,打出幾枚丹藥,丹藥被他吸了進去,他調息了一陣,這才站起了身來。
君遲此時完全沒了修為,剛才受了那般痛苦,可不是容易醒過來的,寧封仙君朝他走了過去,彎下腰看他,然後像是無聲無息地,他又長嘆了一聲。
伸手將君遲抱了起來。
他是可以讓昌耶真君進來把君遲先抱去休息一陣等醒過來的,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大弟子就等在大殿外面。
隨著他衣袖一拂,大殿中出現了一張大的玉床,他把君遲放到了玉床上去,然後自己坐在了床沿上。
因為真身完全無法接近君遲,他現在又因身受重傷而分/身修為不足,甚至完全無法使用開天金瞳,於是只好伸手握住了君遲的手腕,這個動作,讓寧封自己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將真元慢慢探入了君遲的體內檢視。
君遲即使暈了過去,但是被人將真元探入體內,他的經脈丹田因為有以前的開拓而很寬闊強韌,他此時已然覺得很不好受,所以微微皺了眉頭,還低聲哼了一聲。
寧封看了看他,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眉頭,一會兒之後,他才將君遲的體內情況檢視完全了,將真元從他體內收了回來。
君遲他從出生,體內就有魔丹,魔氣本該侵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