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現在要千陌把煙茸“還”給蚩尤叱風,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那個時候蚩尤叱風明顯就是把煙茸往死裡整,一點憐惜也無,他可不能把煙茸往火坑裡推。
可是萬一煙茸還想回到蚩尤叱風身邊怎麼辦呢?千陌皺起了眉,到時候他可要拿出看家本事將他留下來,實在不行的話,也要去和蚩尤叱風說好,不準再虐待煙茸。
千陌摸回了臥室,拿著那幾本春宮圖就準備往桌上放,但看到自家叔父目光深沉地望著他手上的書,心裡咯噔了一下,手縮了回來,輕咳了一聲,臉也紅了,支支吾吾道:“叔父……這書……叔父看不得,明天我再給叔父尋幾本來……”該死,他光顧著煙茸的事了,竟忘了給叔父帶書。
諸神浩淼眉一挑,也不多說,闔上手中的書,淡淡地看著他。就當千陌要歡呼著撲向他時,他冷冷地開口道:“先去洗澡。”
“可是我今天已經洗過了……”千陌嘟囔道,卻在諸神浩淼冷凝的目光下噤了聲。
等千陌不情不願地饒到後面去洗澡後,諸神浩淼從床上起身,找出了千陌藏得一點也不隱蔽的書,隨手翻開了一頁。
然後,他的臉霎時紅了。趕忙將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鎮定地躺回床上,眼中的幽色越聚越濃,似乎就要傾巢而出。
千陌已經十三歲了,這個年齡,是應該進行“特殊”的教育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大概就是這樣想的吧?諸神浩淼冷笑了一聲,目光越發深邃了。
洗完澡後,千陌還是沒有如願以償地爬上叔父的床——他被叔父以莫名其妙的理由趕到了煙茸的房間裡。看來他今天是必須要和煙茸說個清楚了,千陌苦笑,搖了搖頭,推開了煙茸的房門。
煙茸正要睡下,看到千陌有些驚訝,問道:“小少爺,你怎麼來了?”
千陌悶悶地走過去,往煙茸身上一靠,甕聲甕氣地說:“我都知道了。”
煙茸疑惑地看著他:“小少爺知道什麼了?”
“煙茸,”千陌在煙茸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其實,你是恨我的吧?”
煙茸不料他會蹦出這樣一句話來,更加奇怪了:“小少爺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千陌臉色微紅,懊惱地說道:“剛才爹孃都告訴我了,那個並不是什麼遊戲……現在想起,你應該是愛著蚩尤叱風的吧?我卻把你奪了過來,你又怎麼可能不恨我……”要說這都怪蚩尤叱風胡說八道,否則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了。千陌在心裡補充道。
這回饒是煙茸再遲鈍也明白這小少爺在苦惱些什麼了,他看著千陌,認真地說道:“若說煙茸沒有怨過你,那也是假話,但卻沒到恨的地步。說起來,煙茸還應該感謝小少爺。”
千陌本是等著煙茸提出他要回到蚩尤叱風身邊的,聽到煙茸的話,不禁有些詫異:“為何應該感謝我?”
“如果不是小少爺,煙茸恐怕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煙茸微微笑道,“跟著小少爺這些年來,煙茸也想透了很多,對蚩尤宮主的心思……早就淡了,即使偶爾想起,也沒什麼感覺了。”頓了頓,他又道,“如今,煙茸真的是無處可去,哪怕小少爺厭了煙茸,也千萬不要趕煙茸走,煙茸在小少爺身邊……很快活,真的很快活。”以煙茸的聰慧,怎會才不到千陌存了放人的心思?但他也不是全然在說假話,這麼多年過去了,煙茸幾乎快忘了蚩尤叱風的模樣,現在的他只一心想服侍好千陌,好好地活著。
驀地想到諸神浩淼那雙深沉的眼睛,煙茸心中一突,卻很快釋然了。千陌不在的這三年來,他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做到明哲保身——這並不是因為他愛上了千陌,而是他知道自己就像是依附著千陌的浮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千陌沒了,他還能如何自處?
就算他是浮萍,也早就厭倦了漂泊不定的生活。他想定下來,哪怕最後的結果……反正這條命本來就是小少爺救回來的不是嗎?
千陌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本來鬱結的心情,聽千陌這樣一說,霎時轉晴,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道:“三年前,我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男寵,你說要過兩三年再說,現在三年已經過去了,本少爺再問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煙茸溼漉漉的眸子就這樣靜靜地望著他,莞爾一笑,並沒有說話,手卻輕解羅裳——他本就只穿了一件褻衣,不消一刻,他白皙瘦削的身體就露了出來。這具美麗的身體千陌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但或許是由於他長大了的原因,亦或許是因為方才諸神長勳和夙琰雪的“教導”,千陌第一次感覺到口乾舌燥,似乎有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