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茸聞言,知道她便是諸神山莊的老夫人了,雖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但他還是微微一笑,衝夙琰流螢一低身,得體地說:“煙茸見過老夫人。”
夙琰流螢見他如此上道,心裡對他越發喜歡,扶著他起來,笑道:“還什麼老夫人不老夫人的,過幾天就是我孫媳婦了,叫聲奶奶來聽聽?”說著,她極不文雅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遞給煙茸,“你看,我也沒有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個給你,你每天滴兩滴在你的眼睛裡,——這麼漂亮的眼睛,應該好生保養才是。”
煙茸也不推辭,伸手接過,恭順地說道:“煙茸謝過老夫……奶奶。”
夙琰流螢聽他換了稱呼,眼睛都快要笑眯了,拉著煙茸的手,還欲說些什麼,卻被一旁忍無可忍的千陌拍掉了:“奶奶,你不覺得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嗎?”他將煙茸拉到他身後,虎視眈眈地瞪著面前這個好色的女人,也不管自己和煙茸的事還需要她頂著。
所幸夙琰流螢不以為杵,她只是笑笑,懶懶地探了一個腰,順便又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告訴你們,五天之後宜嫁娶,你們好生準備準備,我現在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你們……”她曖昧地睇著千陌和煙茸,直到他們兩人都尷尬地轉移了視線才放過他們,轉身離去,留下一室香風。
這時千陌鬆了口氣,對煙茸說道:“總算走了。”
煙茸只是笑。諸神山莊的老夫人行事雖怪異了一點,卻不讓人討厭。他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喜歡他。不過……“人妻受是什麼意思?”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千陌無辜地聳了聳肩,“她時常蹦出些胡言亂語,茸兒你只當耳旁風即可。”
煙茸先是一怔,隨即粉面一紅,瞋了他一眼:“你叫我什麼?”
“茸兒啊,”千陌理所當然地說,“咱們都快要成親了,叫茸兒親切些。”
“你不覺得,這樣叫很女氣嗎?”煙茸撫額,有些無奈地說。煙茸本不是他的本名,是蚩尤叱風給他取的,他還尚可接受,但“茸兒”的話……如果是在以前,別人怎麼叫都無所謂,可自從他來到諸神山莊以後,千陌並不拿他當一般洩慾的男寵看待,他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改變,也有了一些主見,雖然他不常說出口,但剛才聽千陌那樣說,他也想盡可能地對他撤下心房,因此他才有此一言。
“有嗎?”千陌挑了挑眉,對煙茸的反對有些高興,“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叫你——煙兒?煙煙?茸茸?……”
煙茸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突然有了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幾相權衡,最後他只得道:“你還是叫我茸兒吧……”
宜嫁娶的黃道吉日,終於在千陌的翹首企盼下到了。
雖然煙茸只是個寵侍,但在夙琰流螢的強力支援下,不僅辦得比娶正室還要風光,夙琰流螢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請來了修真界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家族,甚至連蚩尤叱風也收到了一張請柬。夙琰雪再怎麼反對都無效,諸神長勳也覺得太過了,可是想到自己那個魔鬼似的孃親,自己提出意見的話她肯定會說他是在嫉妒,然後找各種理由往他身邊塞男寵……光這樣也就罷了,就算他付出瞭如此“慘重”的犧牲最後夙琰流螢也不會改變她的想法,還是算了吧。打死他也不承認自己遺傳了夙琰流螢的惡劣因子。
且不提這些。蚩尤叱風收到請柬後,足足發了一天的呆。自從那天他被千陌“強吻”之後,他時常想起那覆在自己唇上的那兩片柔軟,然後就會像現在這樣精神恍惚。要說他也不是沒接過吻,他和千陌也只不過是嘴巴碰嘴巴而已,他現在這算什麼?他絕對不會愛上諸神千陌那個蠻不講理的小屁孩,現在的狀況他有些說不明瞭,他只得安慰自己說,他只是有些不服氣而已。
“他可真有福氣……”蚩尤叱風突然重重地一哼,將那張大紅色的請柬用力地往桌上一放,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的千陌,還是煙茸。
蚩尤叱風就是懷著這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帶著月繞參加了千陌的婚宴。看著平時素淡的諸神山莊被夙琰流螢指揮著下人掛滿了惡俗的紅色時,他稍微舒坦了一點。諸神昊天這位奇怪的夫人他自然認識,他一直對她有一種近乎“虔誠”的“敬畏”,諸神昊天那種自命清高的人娶了夙琰家族史上第一“豪放女”,在他眼裡,簡直就是絕配。自從夙琰流螢到了諸神山莊後,整個諸神山莊基本上天天都被她搞得雞飛狗跳,在莊內瘋夠了,她又迷上了凡界,經常幾十年不回家。前幾次諸神山莊還派人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