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眼裡滿是滔天怒意,身體卻真的乖乖起身就走。
鳴鴻急了,甩開糾纏的遊魂,騰出手一抓:“你敢走?!”
睚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咬牙,身體不受控制,舉槍就刺。
鳴鴻閃躲,順手甩了睚眥幾巴掌:“媽的!你清醒點好嗎?!”
睚眥被打得滿臉脹痛,憋屈地吼:“打什麼?!我清醒得很!”話音才落,長槍橫掃,鳴鴻堪堪閃躲,衣服還是被劃出道大口子。
距離拉開,遊魂們迫不及待地纏了上去。
就連沒有攻擊力的小嬰兒,也攀在鳴鴻腿上抱著不讓他動。
戰況劇變,黃二狗也不戀戰,他深知自己還沒能力消滅鳴鴻,那就不必浪費時間,先撤退了再說。
睚眥乖乖跟在身後,時不時發力朝掙扎的鳴鴻扎出幾槍。
鳴鴻刀,始終是把刀。
一把沒人使用的刀,並不具備殺傷力。
鳴鴻苦戰,不敢化身原型。
黃二狗早看透了一切,人世間分分秒秒生死輪迴,積累的遊魂成千上萬,一鬼一口唾沫都能把鳴鴻衝去太平洋,黃二狗對此很有信心。
下樓,正好,樓梯拐角走上來兩個人。
白月抬頭,冷冷瞄了被附身的凌霄一眼。
老人抬頭,不冷不熱地讚歎一句:“嘖嘖,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歐陽暉覺得有點心慌。
小護士正在換吊瓶,見病患臉色不對,關心道:“先生,哪裡不舒服嗎?”
歐陽暉搖搖頭,縮在被子裡閉目養神。
小護士換好吊瓶就出去了,替身父親虞清過來,給歐陽暉的杯子續了溫水,遞過一袋小籠包:“熱的,你早餐還沒吃呢,不吃容易暈針哦。”
歐陽暉臉色鐵青,強打精神接過包子,但聞到小籠包的味道,頓時又沒了胃口。
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眼見要吃午飯了,凌霄還沒回來,平時都是凌霄去給歐陽暉打飯,跑腿的不在,替身父親很貼心地一次打了兩份,有湯有粥有飯有包子,任君選擇。
虞清見歐陽暉沒胃口,熱了白粥端過來:“多少吃點。”
歐陽暉滿臉通紅,接過碗,在虞清的監督下一口一口吃著。
梁濂酸溜溜地扒飯,電視裡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大師……”
歐陽暉一愣,朝門那邊看去:“凌霄,你怎麼才回來?”
門口空空的。
梁濂朝門外瞄了幾眼:“沒人呀?”
“可能聽錯了吧……”歐陽暉一臉尷尬,悶悶喝粥的時候,又聽到一聲喚。
“大師……”
歐陽暉這回聽得真切,聲音是從陽臺傳來的!
他轉頭,凌霄的身影似乎一晃而過。
“你去哪?”虞清制止要下床的歐陽暉。
“凌霄在陽臺!”
虞清開啟陽臺:“沒人呀?”回頭,就見歐陽暉拔了針頭要走。
“到底怎麼了?”虞清一把抓住歐陽暉,“你冷靜點。”
“凌霄可能出事了!”歐陽暉滿頭大汗,心急火燎地披上衣服要走。
虞清望向梁濂,梁濂正好也在看他。
“唉,躺那麼久,可悶壞我了。”梁濂也利索地拔了針頭,下床,朝虞清擠擠眼,“走吧。”
“你們兩個給我躺回去!”替身父親怒了,“我去就好,你們在這等!”
話雖如此,虞清走出沒多遠,不放心地回頭看看,果然,倆不聽話的病患正鬼鬼祟祟地尾隨在後面……
小樓裡,意外的見面。
黃二狗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況,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把刀片架在脖子上:“哎呀,您老不是閉關了嘛?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無為子笑笑:“閻王老子說我弟子鬧事,我來看看而已。”
黃二狗嗯了一聲,朝上面努努嘴:“你那鬧事的弟子在上面躺著呢。”
無為子哦了一聲,慢悠悠道:“你的身體呢?”
“我的身體壞了。”
“於是借別人的?”
“暫時用用而已,您就別緊張了。”調侃之餘,視線一直盯著白月。
能勾魂的地府官員,不得不防。
白月的斷手縫好沒多久,並沒完全粘合,還能甩出去當飛鏢用,於是他偷偷拆了線,準備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