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覺得自己又昏了過去,迷迷糊糊睜眼,有個火紅長髮的男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閉眼,再睜開,白熾燈下,歐陽暉憔悴的臉近在咫尺。
他有點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直到唇上傳來熾熱,苦澀的水渡進了口中,凌霄這才猛地清醒。
“哇啊啊!”
“凌……咳唔……”受到推力,歐陽暉軟軟地撞在牆上。
“你終於回來了。”角落的陳三依舊閉目打坐。
“啊!大師?!”見救命草蔫吧了,凌霄面紅耳赤地過去檢查,“撞哪了?疼不疼?”瞄到袖子,凌霄嚇了一跳。
歐陽暉疲憊地搖搖頭,望進凌霄的眼裡。
唇上似乎還殘留了對方的觸感,倆人齊刷刷地移開了視線。
氣氛有點尷尬。
“你……你真的沒事嗎?”
歐陽暉輕輕搖頭,搖頭代表沒事,但大師袖子一片紅,怎麼可能沒事呢?凌霄只好問陳三:“陳三,他這是怎麼了?”
陳三瞄了歐陽暉一眼,見歐陽暉偷偷擺手,陳三嘆了聲:“他沒事。”
凌霄不放心,挽起歐陽暉袖子一陣觀察,還摸了幾把,大師手上沒有傷,顯然不是割腕,凌霄這才鬆了口氣,抿抿嘴,咦,怎麼好像有點腥甜味?
揩揩嘴角,蹭下一些血跡。
“凌霄,你說夢話咬到舌頭,出了點血。”歐陽暉故作輕鬆地笑笑。
哦……咦?咬到舌頭?奇怪,好像不疼呀……
凌霄雲裡霧裡,剛從毫無邏輯的夢中回來,思路有點遲鈍,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
凌霄摸摸歐陽暉的袖子,再仔細瞄瞄,大師身上似乎也帶著點零星血跡,哎,這下難洗了,不知要浪費多少洗衣粉……
胡思亂想的片段戛然而止,一抹紅色的身影重疊在血跡上。
“那隻鳥呢?!”凌霄這才驚醒。
陳三疑惑:“什麼鳥?”
凌霄急道:“鳴鴻刀!我們找到了!但是……”操!找到了又如何?沒帶出來頂個毛用!
歐陽暉抹抹唇:“那我再進一次。”
陳三擺擺手,指指上空,上空的瘴氣淡了不少,剩下的卻頑固地撞擊結界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這情況,我沒有把握能再救你一次。”陳三嚴肅道。
小單間裡一陣沈默,忽然凌霄一拍大腿:“夢夢小姐還在裡面啊!請她幫忙不就得了?!”
黃泉路上。
黑白無常滿身血地現身,隨後紅光閃過,鳴鴻也出現在閻王面前。
判官好奇:“人呢?”
鳴鴻鬱悶道:“返魂了。”
黑無常冷笑一聲:“恐怕不是返魂那麼簡單。”
閻王摸出生死簿翻翻,抬頭瞄了白無常一眼。
白無常彙報:“那魂破碎的時候有另外的魂魄補充進來,把他帶了出去。”
鳴鴻比劃:“就像揉麵團,兩個魂融成了一個。”
閻王平平淡淡哦了一聲,拍拍表弟:“我們走吧。”
表弟望了表姐一眼。
黑白無常負傷,判官出面,朝盧夢夢伸出手。
“姐,你回去吧。”表弟忽然喊了聲。
盧夢夢捧著書,瞄瞄判官,又瞄瞄表弟,最後視線落到閻王那。
閻王摸摸鬍子:“好像時辰未到吧?”
黑無常冷冷淡淡:“還有十分鍾。”
白無常喘了喘,好心道:“你們先回去,我陪陪她。”
黑無常攔到白無常面前:“你受傷了。”
“我沒事。”
黑無常強硬地命令:“你回去!”
白無常冷冷對上黑無常的眼:“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判官打圓場:“你們都回去,我送她就好。”
就在一片爭執中,陳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盧夢夢小姐……
盧夢夢一愣,環顧四周,那聲音似乎地府官員聽不到,他們還在互瞪地吵鬧。
表弟朝表姐使眼色:姐,往回走!
盧夢夢沒注意表弟的暗示,愣愣的似乎在聽著什麼。
鳴鴻朝閻王伸手:“畫呢?”
既然魂回去了,那也沒鳴鴻什麼事了,於是閻王爽快地把畫遞給他,鳴鴻接過,手裡騰起一團火,把不雅素描徹底燒成了灰。
消滅證據,了卻心事,紅光閃過,火紅的小鳥振翅就飛,忽然兜頭敲來一面牆,小鳥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