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所謂的燒烤園,卻發現已經人滿為患。
這裡不像是一般的酒家,沒有整齊的桌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長方形的炭火爐,圍著放食材的架子是一圈矮凳。好在我們只有四個人,服務員給我們安排了一下,和另外一家三口拼用一個爐子。
在座都不是悶葫蘆,吃著吃著,也就聊開了。那一家三口看來是這裡的熟客,夫婦都四十多歲的樣子,男主人一直很熱情的給我們介紹這家燒烤園裡的菜碼。
“對了叔叔,我們下午想去XX山滑雪場,您知道路怎麼走麼?”老虎總算還沒有吃得忘了主題。
男主人一愣,和他妻子對望了一眼,回答道:“要滑雪你們最好去X園,也不遠,往西開十幾裡過一環島,有路牌兒。”
常萌萌奇道:“不是XX山離這近點兒麼?”
男主人搖著頭,只說不好不好,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氣氛卻莫名的冷淡了下來,最終各吃各的,吃完結帳離開時,那一家三口還在沉默的烤著肉。
飯後四人一商量,決定還是去XX山,一是因為路比較近也比較好找,二是那裡的價位相對比較低。臨出門我們又跟山莊的前臺打聽了一下去XX山滑雪場的路,前臺的服務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指給了我們。
難不成這滑雪場在這一片名聲不好嗎?
老虎據說是從上大學起就開車到處跑了,即便是山路,也走得很順暢,沒花多少時間我們就到了XX山滑雪場的正門口。看著山坡上純白的雪道,從來沒滑過雪的我跟著興奮起來,之前心存的一絲疑問此時也一掃而空。
天氣不錯,雖然是旺季,滑雪場內人卻不是很多,工作人員慵懶的搬給我們租借的雪具後就又聚到一邊聊天去了。我們一行四人穿上滑雪靴,扛著雪板動作笨拙的往山上的雪道行進。
這個滑雪場的雪道分為初級中級和高階,高階雪道好像沒有專業級別的證明是不能隨便使用的。
往初級雪道挪步的時候,我看到上面一個穿紅色羽絨服的小孩飛快的從坡頂滑下來,中途重心不穩,一頭栽倒,隨即向一側的纜車衝了過去。我驚呼了一聲,其餘三人都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回過頭時卻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老虎問道。
“你沒看見那小孩……”我著急,這個架勢衝下來撞上纜車柱子的話,不是重傷也得骨折。然而話剛說了一半,那抹刺眼的紅色卻不見了。我瞪大眼睛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那個孩子的身影,白茫茫的雪道上稀稀落落的遊客自顧自的滑著雪,沒有人注意到剛才驚險的一幕。
“什麼小孩?”
“沒……看錯了。”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雖說我也不願相信這樣澄淨的陽光下面會有什麼不潔的東西,但看起來剛才看到的果然是個靈魂。
滑了沒幾次,常萌萌就嚷嚷著初級沒意思,拖著老虎去了中級雪道,我撣撣衣服上的雪(剛才摔的),很有自知之明的留在了初級的山坡上。馬瑤自然是留在了我身邊,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也去吧,我適應一下就過去。”
她搖搖頭:“我也不會滑,你就在初級陪陪我不行麼?”
小姑娘倒是會說話,照顧了我這點男人的面子,我也只好在初級繼續連滾帶爬。
又一次從坡頂衝下去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正準備一鼓作氣衝到最底下來個漂亮的剎車,迎面直衝來一個紅衣人,狠狠把我撞倒在地,剛想罵,一抬頭,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
我這才驚覺我從坡頂急速向下衝,怎麼可能有人從下向上迎面衝上來撞倒我?
馬瑤停到我身邊,一邊扶我起來一邊左看右看像在尋找著什麼,我皺了下眉,難道說這個女生也能看到那些東西?
“你找什麼呢?”
“我……我剛才好像看見誰撞了你一下,那個人呢?”
“穿什麼衣服你看清了麼?”我心裡一緊,順勢追問道。
馬瑤停了下,說:“紅色的羽絨服吧……好像是。”
我沒再問,心想果然有這麼個東西。我奇怪的是,為什麼馬瑤能看到。
被個鬼孩子一攪和,也沒了滑雪的心情,趁著常萌萌把馬瑤叫走,我隨意找了個藉口就躲到休息區暖和去了。原本滑雪場人就不多,休息區更是冷清,明明暖氣很足,我卻仍然覺得有股涼意直往心裡鑽,讓人坐不住,只好換掉滑雪靴站起來來回走動。走到一處,我感覺餘光裡又閃過一抹紅色,一回頭,什麼都沒有,只是牆上貼了一則非常不起眼的安全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