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更堂而皇之的將他請進樓內,哦,不對,那已經不能叫請,他根本就是強迫人家進入這裡的。如果不是雙方體形相差懸殊,這就是現實版的趁人之危強搶民男了。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走廊的光線明亮而溫暖,青年一直如同死水般的目光終於微微泛上了一抹驚訝,然後他很快的斂去,無可無不可的被化身為耕牛的夏涼給拖進一個整潔舒適的房間內。
“我的天啊,真累死我了。”夏涼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然後不滿的看向青年:“喂,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我是在救你,你鬧得什麼彆扭,害我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才把你拖過來,自己走一步會死嗎?你看起來又不是馬上掛掉的樣子。”他一邊絮絮念著,雙手卻飛快的在房間內的櫃子抽屜中翻找著,最後他捧著一大堆東西來到青年的面前。
摁著青年坐在椅子上,夏涼在他的身上亂摸,大大的眼睛拼命睜著,似乎是在尋找細菌一樣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你在找什麼?”青年終於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很奇怪的人,沒想到眼前這個美人兒更是奇怪,隨隨便便收容不認識的人,尤其這個人看起來還是個黴星,難道他不怕惹禍上身嗎?
“傷口啊。”夏涼沒好氣的叫,雙眼一翻,一副“你怎麼這麼白痴”的樣子:“難道我還找裝錢的口袋啊。拜託老兄,你自己把傷口指給我看好不好?我雖然沒學過系統的醫學課程,但好歹也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今天是我第一次……哦哦哦,咳咳,你快把傷口露出來給我看了。”
“你的眼神好興奮。”青年一針見血的指出。
夏涼的臉一紅,卻仍然嘴硬道:“誰……誰說的?我是痛心好不好?這傷痛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快點了,不要磨磨蹭蹭的。”他是真的興奮啊,學了多年都沒有實踐過的急救知識終於派上用場,而眼前這人也不像是個快死的家夥,終於可以讓他一展身手了。當然,他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身手有可能會給別人造成更大的痛苦,他夏涼是誰啊?天才,學什麼像什麼學什麼會什麼的天才啊。
青年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幾處槍傷而已嘛。但眼前這個美少年的眼神卻讓他有些心裡發麻,一向不動如山的身軀像是意識到危險似的自己往後退了一下。深邃如夜空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夏涼,一絲覺察不到的戒備之色在眼底深處藏著:怎麼又安靜下來了,怎麼不動?他在咕咕噥噥什麼?
耳朵豎了豎,拜強大的聽力所賜,青年終於聽清夏涼咕噥的內容,如果不是已經坐在椅子上,他很有可能生平第一次坐倒在地,這個……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幫他做包紮的少年竟然在背誦急救守則,他……他甚至都不是在揹包扎的程式。
最後沒有找到傷口的夏涼乾脆一把將面前帥酷青年的外衣給脫下,大大小小的血痂遍佈青年全身,夏涼費力的辨認著,終於在肩窩處發現了一處槍傷,他興奮的手都抖了,語無倫次道:“不要害怕,我……會很利索的,天才,雖然是第一次……恩,槍傷,裡面一定有子彈,對,酒精爐,刀子,還有火……火柴……
反正已經成為試驗檯上的青蛙了。青年決定給這熱心救人的美人一個機會,大不了就是再痛一次而已,這種小程度的痛苦,對於有過那些恐怖經歷的自己來說,算得了什麼?他平靜的伸出胳膊,又平靜的看著夏涼哆嗦著點燃酒精爐,將一把!亮的小刀在火焰上來回燒了幾下,然後他擎著小刀來到肩窩上的那處傷口。
“你確定你的手不必鎮定一下嗎?”現在饒有趣味的一方倒變成青年了,他好整以暇的態度彷彿要被一個生手摺磨的人不是自己,夏涼的反常讓一向冷漠的他不自禁的開口說了廢話,而在以前,他曾經有過三年沒說一句話的經歷。
妖孽橫行………4
“不……不用。”夏涼的臉一紅,鼻尖上滴下汗珠,最後他宛如壯士斷腕般的一橫心,閉著眼睛將小刀在傷口上劃了一下,劃完後,他才把緊閉著的那口氣大口呼吸出來。
“沒有劃破面板。”青年的聲音再度響起,成功讓夏涼睜開了眼睛,他羞窘的看著古銅色面板上的白色劃痕,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有些緊張,第二次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了。”
青年一擺手,似乎是在說“請吧。”夏涼的鼻尖重新滲出汗珠,哆哆嗦嗦的又劃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到第六刀劃下去,面板仍是完好無損後,他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裂了。
旋風般衝出門去,正當青年好奇他會有什麼舉動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大力的踹門聲,伴隨著夏涼中氣十足的低吼:“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