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把他的話給忘了,但是剛才在場的那麼多警察總會有幾個是他的手下,只要那幾個手下明天在上班的時候去問馮海亮,他就會重新想起來,而且自己臨告別時還對他說了那樣一番看似酷炫的話。
線人?鐵忠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那只是一個讓馮海亮不能安心的幌子罷了。
隨著十二號一天一天到來,馮海亮肯定會越發不安,到了那一天早上時,他心中的不安將到達臨界點,鐵忠可以肯定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馮海亮會派部分警員看著那段路,更或者,由他親自去見識自己的預言。
鐵忠已經越發肯定自己的夢境是現實的了,或許被炸之後的確會產生記憶混亂,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他在反覆回想之後已經能確定下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
剩下的百分之十……
鐵忠被推到車旁,他為了避免腿部負擔過重用胳膊撐著上半身挪到了車後座上,墨松便把輪椅也一同塞上去。
“你輕點!我跟你沒仇。”那輪子快要戳到鐵忠臉上的時候他連忙大叫道。
墨松一言不發,重重關上門然後走到前面拉開門坐在駕駛位上,拉離合器,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登時被髮動了。
墓園在一座山上,墨松便開著車沿著上山的路往回開,路上十分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鐵忠和輪椅擠在一起簡直沒法動,他叫道:“松子,先開車去我的基地!”
墨松說:“是去拿你那本日記吧。”
鐵忠意外道:“你還不笨嘛,等到日記被我拿出來的時候,你就會相信我了。”
突然翁翁聲響,楊冪的聲音在鐵忠懷裡響起來:“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墨檢掌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一爆,鐵忠艱難地在自己懷裡掏手機,他的身材本來就壯碩,再加個輪椅進來根本就沒有可活動的空間,之前來的時候他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結果剛才上車的時候腦袋一抽居然坐在車後座上,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喂?”鐵忠在楊冪即將要開唱第二遍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按下了接聽,“我是鐵忠。”
墨松專心地開著車,鐵忠突然喔地一聲叫,又唬得他腳一抖,差點朝路邊的樹上開過去。
鐵忠爽朗地發出一串豪放的大笑:“啊哈哈哈哈是薇薇啊,我沒事啊哈哈你看我身體多好額咳……”鐵忠笑嗆了。
墨松:“……”
鐵忠又說:“哎呀你在醫院啊,哦我沒在那裡,陪哥們有急事出去了,報歉……”
鐵忠抬頭一看車的後視鏡,墨松的臉在裡面鄙視地看著自己。
鐵忠:“啊你要走?哦沒事沒事,你忙吧,我沒關係的,嗯,就這樣,再見。”
鐵忠把電話掛了。
墨松說:“你的病人還是她是病人,沒見過病號給非病號道歉的。”
“那她一片好意來醫院看我,我卻不在,給她道個歉怎麼了,總不能浪費別人的好心吧。”鐵忠不以為然道。
墨松:“你出事之後她只來看過你一次,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沒見過感情這麼淡薄的。”
鐵忠不耐煩地說:“我跟她才認識了半個月,感情不深的肯定的,以後多培養不就行了?你怎麼那麼多事。”
墨松悶著臉不說話了,片刻後鐵忠受不了車裡的氣氛,又主動開口道:“對不起啦小松松……我錯了。”
墨松仍然是張冰塊臉,鐵忠知道他肯定生氣了,從小到大墨松生氣都是這個樣子,一聲不吭也不理人,他甚至知道墨松在生氣的時候還會不經意地用手指拍點。
比如現在墨松的右手食指就正在一下一下拍著方向盤。
鐵忠:“親愛的鬆鬆……”
“可愛的鬆鬆……”
“小松松來笑一個嘛……一、二、三西瓜甜不甜……”
墨松的臉更冷了。
鐵忠道:“小松貨。”
那瞬間墨松彷彿被點爆了,他猛地一腳剎車,強大的慣性登時讓鐵忠一張臉狠狠地砸在副駕駛位的座背上。
“誰是小松貨!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墨松指著鐵忠的鼻子罵道,他滿臉脹紅,手指因為激動不住地顫抖。
鐵忠忙舉起雙手:“我是……我是……”
墨松憤怒仍然未消:“你今年已經三十歲了,現在連女朋友都有了,平時說話就不能成熟點,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鐵忠心想我只在你面前是這個樣子你難道不知道麼,隨即又有些心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