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推開墨松,反正兩人也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睡過了,現在同睡一張床上,讓鐵忠想起了自己和墨松的童年。
這樣的生活節奏過了三四天,十一月十二日也如期而至,鐵忠在墨松的幫助下吃了兩天流食又能夠下地行走了,醫生感嘆他就像小強一樣。
墨松去了研究所上班,臨走時叫鐵忠千萬不要到外亂跑,又吩咐那個兇巴巴的小白護士看著鐵忠,於是小白便每隔十五分鐘來病床一次,連他上個廁所都跟在身後。
鐵忠站在男廁所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小白:“我要拉屎,你也要跟著嗎?”
小白也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二十分鐘,期間我會叫你,不答我就叫男護工撞門進去。”
鐵忠:“……”
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鐵忠內心咆哮,一個病人而已,又不是盯間諜!從來都只有自己命令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被人命令了。
鐵忠本來想板著臉嚇嚇她。小女生嘛,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兇巴巴的臉多少都會害怕,可是這個小白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鐵忠眼珠子都瞪紅了她連受到驚嚇的意思都沒有。
片刻後。
“好了嗎?——”小白在外面拉長了聲音道。
鐵忠正在憋力,聽到有人說話頓時使不上勁來,高聲說:“沒好!——”
又過了五分鐘。
“好了嗎?——”小白的聲音。
鐵忠抓狂道:“沒好!——”
小白關心地問:“你是不是便秘了,別硬拉,小心肛裂!”
鐵忠當時正在努力拉出了半截,聽到這話登時洩氣,菊花一個收縮把那截大便生生從中間卡斷。
鐵忠:“……”
鐵忠終於解決完畢,他青著臉從廁所單間裡摔門出來,走到洗手池前開啟了水龍頭,一柱清亮的水流落在了他的雙手上。
小白道:“怎麼,又幹嘛生氣了?”
鐵忠:“你能安靜會兒嗎,我心煩得很。”
“你少來這套。”小白不屑地看著他說,“你朋友叫我看著你,我也答應他了,為了對我說的話負責你就先忍忍吧,等他回來我就走了。”
鐵忠無奈道:“那你也不用跟得這麼緊吧!”
“啊哈!”小白冷笑一聲,“天知道你跑哪去之後又西子捧心般吐了一地血,我跟著你是為了讓你儘可能不汙染環境!”
鐵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這麼被一個女的這麼說,他連話都講不穩了,指著小白道:“你這女人……”
小白:“怎麼,想打人啊?你儘管打啊,以為你沒從麗姐那知道嗎?你這種沙文豬我都見得多了,你今天敢打我一下我就叫得全醫院都聽得見,再寫舉報信去你的基地!”
鐵忠徹底拿這女孩子沒辦法了,他之前還想著怎麼這個小護士對自己的敵意那麼大,原來是因為以前那個護士的原因,也許上班之餘她們就在討論哪個病人脾氣好哪個病人難侍候,自己的名字恐怕早就臭了。
可是自己已經道歉了,鐵忠心裡有點委屈,為什麼還追著不放呢,難道那護士沒把自己道歉的事情拿去八卦?
鐵忠回到病房裡重新躺下,揹著小白說:“我想睡一覺,別再來吵我了。”
“說得別人好像多稀罕你似的。”小白嘲道,不過見鐵忠不理自己那吵架的勁兒也下去了,覺得這事也挺沒意思,於是轉身出了病房,臨走時道:“我半個小時來看一次,放心不會吵到你。”
鐵忠在被窩裡握緊了拳頭,奶奶的連偷跑都不行了。
也不知道馮海亮究竟準備地怎麼樣了,有沒有相信他的話,鐵忠沒有得到馮海亮的回應,心裡總是感覺不踏實,七上八下的。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這個時間點墨松還沒下班,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個小白進來了,鐵忠覺得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八字克著自己,不然為什麼辦法用盡都趕不走她。
“我說你煩不煩啊?”鐵忠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最討厭自己在安靜獨處的時候被打撓,“一會兒進來一下一會兒進來一下,我真不會亂跑你可以放心了!”
響起來的卻是一個帶笑意的男聲:“哎呦,表哥這是幹嘛呢,跟誰吵架了?”
鐵忠轉過身來,意外地發現來人居然不是小白,而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男人十分帥氣,身材高大且四肢修長,正是鐵忠很多年沒見過的表弟。
表弟是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