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子仁你快忘了剛才那個說了很抽風話的傻X。”
“你剛才有跟我說話嗎?”
“哈哈哈……”
笑著笑著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悄無聲息的,這種環境下眼淚是對已經逝去之人唯一的悼念。
柏子仁遞給他一包溼巾,讓他把那一臉淚血混合物給擦乾淨,自己則給他重新換了藥和繃帶。
一隊人現在基本是打游擊的狀態,沒有固定據點,雖說明天就可以離開了,但只剩的這一個晚上也不能大意。
這個地方遊蕩的喪屍雖然不多,但屍體太多,像立夏剛才遇到的那種情況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稍作停留還可以,不能冒險用作過夜的地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趁著夜晚降臨群魔亂舞之前找一個能過夜的地方。
“我們不能直接炸出一片乾淨的地方來嗎?”立夏換了新繃帶,又吃了點東西,精神恢復不少。
“你是害怕遠處的喪屍不知道我們在哪裡?!”弄出爆炸那麼大的聲音根本就是不要命的自殺行為。
“隊長好可怕!”
又被瞪了一眼,都不知道傷員要愛護嗎?
立夏還想繼續跟自家隊長大人貧嘴,被柏子仁拉到一邊,兩個人開始搗鼓那個該死的通訊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那玩意兒雖然訊號依舊差的要命,但好歹是把訊息傳回去了,讓總部派小型飛機過來
。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找到了一處暫時避身的地方,純露營,連帳篷都沒有,一堆人又不能全部在狹小的車廂裡擠一夜。幾個大人都出來了,把溫暖的車廂留給小孩子們,晚上的冷風嗖嗖的吹著,配合上現在的氣氛簡直有種陰風環繞的感覺。
還算平和的一夜,雖然大家睡的都不太安穩,戰戰兢兢的,好歹是沒出什麼狀況,平安度過。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四號,天氣晴朗,隱約有了點初秋的味道,天空又高又藍,小風從身邊吹過,清涼又不膩人。
車子迎著朝陽朝目的地開去,從這裡到那邊的距離不遠,連二十分鐘的車程都不用。
開了還沒十分鐘,十二忽然叫了一聲,“啊!”
“怎麼?”羅輯回頭問道,這種時候再出狀況他真的會想殺人的!
十二張著嘴,小心的看著羅輯的臉色,“我……那啥……我剛想起來,血樣我好像忘帶了。”
果然,隊長大人的臉色瞬間黑的堪比鍋底。
駕駛座上的柏子仁聽了這話眉頭皺緊,轉頭去看羅輯。
羅輯也看著柏子仁,他還以為十二早就把血樣交給柏子仁了,顯然後者也以為血樣一直在他手裡。
“抱歉啊……”十二迎著幾個人審視的目光,雙手抱頭,腦袋幾乎要縮緊脖子裡,“我……我這就去找回來,馬上!”說著就要下車。
言林趕緊拉住他,“你一個路痴是要去送死嗎!”
“……”這真是必殺技。
送死說不上,只是估計會找不到回來的路,或者根本連回去的路都會弄錯。
羅輯極力壓制住想在這人太陽穴上開個洞的衝動,想了想便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十二趕緊按住羅輯想要開門的手,迎著隊長大人的黑臉,吞吐著,“那啥……你……你還要給大家帶路的嘛!”
“還是我來吧!”言林說,接著又補充,“不準說不要!”
十二放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言林,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裡映出搭檔的影子,他笑了一下,似乎早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怎麼可能拒絕,他當然不會拒絕。
這兩位一起的話,武力值和默契度都不是其他人能比擬的,應該是此時的最佳選擇。
獲得了隊長大人的許可,兩人依次跳了出去,十二要關上車門的時候被柏子仁抓住了胳膊,被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盯著的時候他有種貓爪下的耗子的感覺。
那人摩挲著他的手掌,他眨著眼睛回望
,不過直到最後被放開束縛對方也沒有說什麼。
約定是直接在飛機降落的地點會合,所以車子未做停留直接開走了。
“喂,你發什麼愣!”走出兩步之後發現十二還站在原地,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言林沒好氣的吼道。
“啊啊啊?”十二回過神,趕緊一路小跑著追上前面那人,“木木啊……”
“叫什麼叫?!”
“唔……”好可怕,“……隨便叫都不允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