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抓住言林正在作惡的手,“沒有裝死啦,我只是不小心睡……呃……睡著了……”
“四周都是喪屍的時候你也能睡著,白痴嗎你!”
“嚇到你是我不對啦……”十二個頭比言林稍高,此時半低著頭的樣子格外可憐,“……你不要再罵了……”
“全身都是血一身腐臭味,沒人教你睡覺前要先洗澡的嗎,也不嫌髒!”
“……”
——這都是哪跟哪兒啊!其實言木木你才是話嘮的吧TAT
以上當然只是十二同學的內心OS。
“可是……”十二像小學生挨訓一樣老實的聽完言林的數落,還沒忘把是事情搞個明白,“你們也太慢了點吧……”
他可是從日頭老高的大白天等到現在月亮都出來了哎!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剛沉默下來的言林又像是炸了一樣,嘴唇抖了抖,估計在竭力忍住想把這人爆頭的衝動。
“讓你在植物園的那邊等著,你竟然跑到另一頭來。”言林喘著粗氣,“我們從那邊開始搜完了整個園子才找到你的知不知道!”
咦咦咦?!
原來是這樣的嗎?
等等……這是說他……又迷路了嗎?!
“弄……弄錯方向了?”十二也被自己搞出來的烏龍弄的相當不好意思,好在天色完全變暗,沒人看得見他腫起來的臉上還帶著紅暈的樣子
“笨啊你!”言林顯然是氣壞了,抬手就要揍人,大概是想到了他那半邊包子臉,半路改丟了一個栗子在他腦袋上,尤不解恨,狠狠的罵道,“南北都不會分嗎
!真是白痴!”
十二很想跟那個人說麻煩下次用“面朝哪裡左手邊還是右手邊”這種簡潔易懂的說辭,南北什麼的他長這麼大就沒分得清過,後來索性直接不分了。
對上言林還帶著紅的眼睛,忽然覺得口舌乾澀,這種嬉鬧無謂的轉移話題方式其實不高明的很。
他後知後覺有些遲鈍的意識到,言林沒有在跟他開玩笑,他真的被他嚇到了。
這種事情不能拿來玩鬧,言林是真的在生氣。
有種咂摸不出味道來的東西在心底化開,隨著血液擴散到四肢百骸。
像是第一次吃葡萄的時候,那種酸掉牙的感覺讓他望而卻步,嘗試之後以後本能的抗拒再吃葡萄,但那種感覺已經沁入心脾,日後再看到葡萄也能回憶起那種味道。
那種五臟六腑都被抽緊的感覺,讓他在日後的某一天把槍口對準那個人的時候,手抖的厲害,全身一片酥麻,然後就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十二跟在言林後面默默上了車才發現是真的出事了。
“立夏呢?”他原以為立夏是等在車裡的。
經常坐在駕駛座上擺出拉風耍帥姿勢的那個人並不在那裡,他本該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衝他們露出囂張狂妄的笑,一邊說著“你們簡直比喪屍都慢啊!”一邊發動車子。但現在,車裡空無一人。
陳晨看了看言林,顯然是把解釋權交給他了。
“立夏失蹤了。”
五個字言簡意賅的解釋了現狀。
十二的意識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接著許多雜亂的片段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裡回放。
不是的,他並不是從最開始就獨身一人。在傭兵團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有戰友的,可是後來他們一個個全都不在了,再後來,他就習慣了一個人。
大概自己在潛意識裡是害怕失去的,因為太害怕了索性連擁有都不敢了。
他像失語症一樣卡在那裡,有好多話想說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僵硬的一字一字的重複著,“你、是、說、他、失、蹤、了?”
這種環境下失蹤意味著什麼,真的不需要多做解釋了,更何況還是一個不如他們擅長戰鬥的機械師。
言林點點頭,轉身上了車。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一腳差點踏空,及時抓住扶手才沒有跌下來。
陳晨拍了拍十二的肩膀,用一個長輩經常安慰小輩那種語調,“先上車,詳細的等回去再說。恩?”
十二機械的被陳晨推上車,所有人坐定之後,車子絕塵而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車廂裡保持著詭異的沉默,只有每個人沉重的喘息聲越發聽得清楚,讓人感覺陣陣發毛。
終於回到圖書館的時候,羅輯和柏子仁都等在門口,車子開進去大門立馬就被再次鎖住,門外雖然有
長時間遊蕩在此處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