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一盤拌黃瓜和一盤炒蛋。
“剛剛阿提跟我說,H省的人這次帶了個人過來。”宗原想起這事,心裡就有些煩躁。
“你怎麼想的?”阿道咬了一口餅,抬眼看了看宗原的表情。
“你喜歡果子都嗎?”宗原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阿道先是沒吭聲,把嘴裡的那口餅翻來覆去地嚼,良久之後,才說了一句:“挺好的。”
“也許沒事,據說是半路救的。”宗原狠狠地喝了一口粥,他是真的不想再換地方了,花了兩三年,好不容易才把這裡佈置成一個家的樣子。
“你信嗎?”你真的相信那個人是他們路上撿的嗎?也許是H省的人有意往果子都安插個人呢?
“誰知道,管他孃的,吃飯。”一說起這回事,宗原就覺得胃口大減。
“多吃點雞蛋。”阿道這幾年養成一個毛病,就是特愛操心宗原的飲食,生怕他營養不夠似地。
夜裡喪屍依舊鬧得厲害,現在他們不再一味地抓牆了,用指甲撓,好像是想往上頭爬,可惜樓層太高,又大多沒有著力點。那玩意兒指甲又硬又鋒利,刮在牆壁上的聲音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宗原的情緒本來就不大好,被它們這麼一鬧,火氣就上來了,提著弓弩就上了屋頂。因為他們家的房子相對比較矮,晚上也要更加提防著那些喪屍,屋裡頭箭矢也多,滿滿兩大揹簍呢,既然睡不著,乾脆上來跟底下那些東西練練。
每到夜晚,那些喪屍就會變得很亢奮,動作也比白天敏捷許多,這一個晚上當然也不例外,宗原咻咻射了兩箭,都被它們避開了。許多喪屍見到樓頂有人,就都往這邊圍了過來,密度大了,就算不能射中目標,偶爾也能誤傷幾隻。
那些被宗原射中肢體的喪屍,當時也許不會有太大反應,但是傷了畢竟是傷了,運氣好的傷口還能癒合,運氣不好的話就只有慢慢等死了。
阿道斷然沒有讓宗原一個人上屋頂的道理,他拿著一把弓弩守在屋頂的另外一個角落,雖然射的箭比宗原少,但是命中率可是高了許多。他視覺靈敏,不怎麼受光線的影響,而且不管喪屍動作多快,他都能看得比別人清楚。
“嘿,你倆怎麼也不叫上我們?幸虧咱耳朵尖。”宗原他們正跟喪屍比速度比眼力呢,那邊素羅帶著一群半大的孩子就過來了,個個拿著弓弩揹著揹簍。
“不睡覺來這邊湊什麼熱鬧。”阿道不喜歡這群過分熱情的小孩。
“這不是過來練習射擊嗎。”阿提懨懨地回答,他和阿道的複雜關係得要從那一盆有借無還的板栗說起。
阿提這孩子當初為了他生病的小萍妹妹,死乞白賴地從阿道那裡借了一盆板栗,說白了就是從宗原牙縫裡摳出來的。阿道當時很嚴肅地跟阿提說這個是要還的,今年雖然還不上了,明年一定得還,阿提滿口答應了,結果他後來卻沒能還上。
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他,怪只怪山上那兩棵板栗樹,不知道怎麼的,第二年就給死了。阿提挺心虛的,一直說要還點別的補上,但是阿道不要,非得讓他一直欠著,搞得阿提每次見到他都很不好意思,直接導致了他去宗原家的次數直線下降。當然了,這點讓阿道感到很滿意,他覺得那一盆板栗還是花的挺值當的。
“傻愣著幹嘛?素羅你來分配任務。”這群孩子裡面,就素羅跟阿提有點領導能力,其他的要麼太小要麼太楞。
“哦,好。你,你,還有你,跟我留下來,阿提阿水你們帶其他人上附近的屋頂去,怎麼安排你們自個兒看著辦。”素羅乾脆地交代完,然後又讓剩下的四個人裡的兩個去了宗原邊上的那個角落,自己則向阿道走了過去。
“阿道大哥,你去那邊好吧?你箭法好,過去壓著點。”素羅說著指了指宗原的對角位置。
“你壓不住?”阿道挑了挑眉毛。
“跟你比肯定還差遠了,嘿嘿。”素羅也怕阿道,但是這姑娘也是個直腸,想什麼就說什麼,年齡畢竟還小呢,經常要在阿道這裡碰壁。
“技術不行就得多練,從明天起再加一個小時。”阿道說完就自顧自繼續射擊,壓根沒有要挪地方的意思。
“那好吧。”素羅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蠢透了,沒事來招惹這個黑麵神幹嘛?他們每天的練習時間本來就不短,這下好了,明天非得被阿提埋怨死,原因無他,每次她有事的時候阿提就得幫忙帶自己的妹妹小萍。
底下的一隻喪屍,藉著街角的一輛破卡車,一次一次地往上挑,就跟野獸似地,十分靈活有力,先是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