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落水聲。
不笑真人回過頭,發現水漸跪坐在河邊,那小孩卻不見了,登時急了,怒斥:“水漸,把人撈上來!”
水新聽到這段:“……”
水漸道:“因為你和莫驕長得太像,那時候我就不願意師父收你回來。”
時間回到三年前,寒鐵崖下,小河邊。
水漸抱臂,冷眼看著不笑真人救治那孩子:“師父,這人一看就是魔教妖人,把他帶回去,恐怕會養虎為患。”
不笑真人卻溫和地說:“若是不當成‘患’來養,怎麼會變成傷人惡虎?我們正道人士與魔教的區別,不在於武功路數,而是心性品德。”
水漸皺眉道:“可是,他以後長大了,必定與莫驕更像,那時候肯定少不了麻煩。”
不笑真人道:“這倒不必擔心,莫驕繼承教主之位不過三年多,他也沒有在江湖上拋頭露面,認得他的人不多。”
水漸道:“可是,魔教的人總能認出他吧。”
不笑真人道:“所以才要你這個師兄多多回護他,答應為師,把他當做你的師弟,好好教他,別讓他誤入邪道。”
水漸垂首:“……是。”
第39章
水新感動地擦了擦眼睛:“師尊真是大好人!”
有了不笑真人這塊免死金牌,水新好像有了底氣,他直對上水漸的目光,道:“師尊吩咐你要好好教我,保護我,不許欺負我!不管我以前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你都不能追究!”
水漸沒有回答。
水新看著他冷峻的面容,之前那點底氣又縮回去了。
水漸道:“你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意外,是不是凌徽跟你說什麼了?”
水新眨巴眨吧眼睛,無辜:“什麼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水漸打量著他,道:“和莫驕像這件事。”
水新移開目光:“我又不知道魔教教主長什麼樣。”
水漸不疾不徐道:“我問過小狸姑娘,你是心樓夫人親手送到魔教女樓的,女樓就是紅粉樓。你小小年紀,就能當上樓主,必定出身高貴,再結合心樓夫人是莫羽狂的妻子這一點,你的身份,很明顯了——”
水新被他一段推論說的冷汗直冒,完了完了,看來凌徽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水漸既然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水漸道:“——你是莫驕的弟弟,莫羽狂和心樓夫人的小兒子。”
水新大叫:“我認罪我認罪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完後一頓,“什麼?你說我是誰?”
水漸道:“女樓的樓主,教主的弟弟。”
水新張大嘴巴,半天沒出聲。
水漸這時才露出微笑:“這個身份確實不低,不過你沒有做過大惡事,只因為是前任教主的兒子,所以才身居高位。”
水新愣愣地看著他。
水漸微笑道:“我說過,不管你身份如何,我都把你當做自己人,這話你不記得了嗎?為什麼這麼害怕,還躲著我?”
水新閉上嘴巴,眼裡顯出矛盾的神色。
水漸道:“別的你也不用擔心,你雖然是女樓樓主,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見過你,你以後想出來行走江湖,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提防凌徽那樣的人。”
水新猶豫了一會兒,問:“為什麼我一個大男人是女樓樓主啊?”
水漸笑起來:“你是樓主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孩,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所以把你派給女樓,也有道理。——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水新發現自己仍然緊緊抱著水漸,慌忙鬆開他,向後退去,然後一腳踩空!
水漸再次攔腰抱住水新,抱著他轉了半圈,兩人換了個位置,責備道:“毛毛躁躁。”
水新抓著他的衣服,不滿:“誰讓你把我堵在懸崖邊的。”
水漸笑起來:“這實在算不得懸崖。”
兩人終於解開最大心結,並肩向靈禪寺後花圃走去,曹柳兒見他們倆冰釋前嫌,不禁眉開眼笑。
“我還得在這裡等我叔叔,你們有事的話,就先去吧。”曹柳兒道。
水漸點點頭,謝過曹柳兒收留水新之恩,帶著水新下了山,趕往比武院中。
水新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搬去,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他一精神,就想起大前天的慘痛經歷來,頓時又覺得自己實在太好說話,這次說什麼也得讓水漸付出點代價,比如——
“你那七成內力,我就不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