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溫馨之下受了冷落,趕緊融了進來。
“副將要親自教他們武功?”林魁顯得很開心,周棲卻沒什麼表情。
“正是,這七年來我已經將兩套劍譜編的天衣無縫,只要兩個小子用心,他日必定成器。”“副將”又坐回了石凳,然後一臉嚴肅的望著寒竹和長秋:“師傅這裡有兩套劍法,你們沒人選一個來學,但不可一樣,誰先來選?”
“什麼劍法?!”一聽練劍,寒竹差點沒撲師傅身上去,還好長秋拉了拉他的衣角。
“叔……師傅,我想和小吉哥,不是,寒竹哥學一樣的。”長秋抱著最後一點小希望。
“這劍法不能同修,劍譜為為師所譜,自然也不會被破解。”
“那都是什麼?”寒竹還是不能平靜。
“一曰:相濡,一曰:相忘。”
“香啥?師傅這名字咋這麼那個。”寒竹也不喜歡虛頭吧腦的東西。
“不懂也好,隨緣而選吧。”
“師傅,那徒兒就選哥問的那個吧。”長秋看了看寒竹,知道他不會喜歡他不瞭解的東西,便替他做了選擇。
“好弟弟,那哥可就練相旺了啊,肯定越煉越旺啊!小米,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恩,再也沒人欺負我們了。”
“那是!有老爹在,誰敢欺負你們。”
望著一派興奮的眾人,周棲深深的看著“副將”,他還是一張鐵面,嘴唇不自覺的輕啟:“一曰相忘,一曰相濡。”
4、第四章 。。。
楊柳吐嫩,水荇牽風,緋緋又是一春。
長秋從師父那裡請了安,信步回到自己的望朔軒,才走到院子中央就已落了一肩薄如蟬翼的杏花瓣。嗅到幽香淡淡,長秋索性靜立在樹下,任憑暖風捲起漫天的及第花,輕拂過臉,輕吹過發。
這棵樹是寒竹帶回來送給長秋的,記得他們兩個剛到菟於時看什麼都那麼新奇,困苦的童年掩蓋了太多的美好,吃不飽肚子的日子裡他們從來沒注意過婆娑的樹影,絢麗的繁花,即便是啁啾的鳥鳴在他們耳朵裡也不過意味著一坨肉的誘惑而已,所以當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挨餓受凍的時候,他們終於有閒心用兒童的心去看這個世界。翌年春日,草長鶯飛,周棲和林魁與掌門越好去鎮子裡騎馬賞花,就早早放了苦練基本功的兩個小子,二人立刻你追我趕的跑到了後山逍遙快活。
後山是菟於的屏障,山頂有一座類似於瞭望臺的小亭子,旁邊是一棵粗粗的大杏樹,繁茂的樹冠遮天蔽日,悠閒又有些霸道。即便是最年長的村民也說不清這棵樹究竟活了多久,恐是已有千年萬年,早已成了樹仙也未可知。
那年,當長秋和寒竹跑到山頂時正趕上杏花怒放,無數的粉白色的花被穿枝而過的長風輕輕的捲起,揚攘在淡藍色的天幕下,遠遠望去像一場颯颯的雪。長秋從沒見過這麼華麗的畫面,中蠱一般直直的走進了花幕,腳下是嫩草和落英沙沙的聲響。長秋就這麼仰著頭呆呆的望著天空,而一旁的寒竹也看出了神,只不過他看的是長秋。
“哥,真好看。”長秋回過頭看向寒竹,及肩的黑髮拂過粉嫩的臉頰,眼睛亮的像是幽谷的冽泉。
寒竹走過去,用大一點的手拂下長秋肩膀的落花,順著他的髮絲,給了他一個承諾:“哥要送給你一棵這個樹,讓你以後每年春天都能看到杏花。”
長秋只是彎著眼睛笑,什麼都不須說,因為寒竹答應他的事一定會做到,從小到大,無一例外。
果然三天後,寒竹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了一棵比他還高的小樹苗,然後和長秋兩個人七手八腳的種在了朔望軒的院子裡。從此,這棵樹就成了長秋的最珍貴的寶貝,小心翼翼的澆水施肥,還特地向乾爹和門中的花匠請教養樹之道,不覺一晃十餘年逝,這棵樹終於也是枝繁葉茂,頂天立地了。
記憶越是溫暖,回想起來就越是恬淡,如和風細雨徘徊在腦海,想抓卻也抓不住。長秋閉著眼仰頭深嗅,竟然聞出了寒竹的氣味,嘴角不覺揚了起來。這時,他感覺有人走了過來,然後肩上拂過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幾朵花隨之落地,發出微微的嘆息。
“公子發什麼呆?花都落了一身。”燭塵輕柔的聲音從腦後傳來,長秋微張開眼,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輕笑道:“的確是呆了。”長秋垂著眼看著燭塵,溫柔的說:“我去哥那裡走走,上次你收的杏花茶還有沒有,我給他拿過去一些。”“我就去給公子取來!”燭塵臉早已紅到了耳後,逃也似地跑進了茶坊,過了一會捧出一個精緻的小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