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市很乾淨,每個攤位也很整潔。我饒有趣味地挨家觀察,基本可以確定瓷器方面沒啥真品了,或者說沒有民國以前的瓷器了。日本人好像蠻喜歡模型的,面具啊,鐵皮汽車啊,什麼的很多。在古玩審美方面日本人偏好那些淡雅,樸素的古玩,青花,文房四寶之類,對於國語豔麗的瓷器好像不是很感冒,還有對玉器好像也不是很熱衷。
我在一個賣舊畫報,舊玩具的攤位前看見有一個黑色絨布盒子,裡面分成十幾個小格,好像以前是放飾品的。現在裡面每個小格里都放著一隻鼻菸壺。有玻璃的,銅質的,景泰藍的,絕大多數還是日本的民族圖案的工藝品。我對鼻菸壺的感情很不是一般,蹲在攤前一個一個的仔細觀擦。這鼻菸壺還是透過歐洲,日本流入華國東北,在遊牧民族中流傳,接著在華國發揚光大。
我手裡拿著一個內畫鼻菸壺,裡面畫著一幅花鳥,整個畫面,層次分明,花卉清雅秀氣,水墨淋漓,用筆講究皴染,很有意境。蓋兒是銅質託鑲嵌南紅圓頂,下面像是一個小挖耳勺。題詩看不清了。很砸手,感覺不像玻璃。
“howmuch?闊列瓦伊庫拉迭斯卡?”這個費勁兒,昨天和小李學了半天怎麼問價。
“你,華國人?”老闆小心翼翼的點頭問。
我如釋重負:“你好,你會中國話啊,太好了,這個多少錢?”
老闆點頭笑:“一點,一點。這個,玻璃的,一千,所有的,一千。”
哦,明白了所有的鼻菸壺都是一千日元,別的都是日本風格的,我也不喜歡。就這個吧,也不殺價了。咦~這個盒子不錯,可以用來裝鼻菸壺。我指著旁邊的一個不知道材質的菊花瓣造型的圓盒子,有點像印泥盒但是又比印泥盒大點:“這個,多少錢?”
“這個盒子,一萬日元。”老闆還是笑眯眯的點頭。
我拿起盒子看了看,盒子上油泥很厚實,雕花的紋路已經快被油泥填平,估計汙跡已經和盒子本身的材質同化了。圓形蓋盒通體做菊瓣型,色澤深沉。我開啟盒子,裡面打窪嚴謹,可以依稀看出一點魚子般的紋路。靠!該不會是犀角的吧。
“這個是什麼材料做的?”我問老闆。
“牛角?要不,就是,塑膠?年代很長。”老闆看來不懂文玩,只會看舊畫報。
我數出一萬一千日元,又問:“老闆,我買了,能不能便宜點?呃,貓翹道呀斯哭戲貼貓啦哎嗎斯卡?”
經過的一番唇槍舌劍,最後一萬日元成交,我把鼻菸壺放進菊瓣盒,裝進鞍袋繼續溜達。
早上的晴空市還有點兒涼,把m65拉鍊拉好,緊走兩步來到一個賣文房四寶的攤前。一個四十歲左右,瘦瘦的女老闆,戴一副黑邊眼鏡感覺像大學老師的樣子。見我過來很有禮貌的點頭:“庫泥起挖。”我點頭回禮:“庫泥起挖。”說罷蹲下看貨。攤位上擺得盡是日式風格的筆洗,墨盒,鎮紙,竹製硯盒,還有些書籍。我看到一個青蛙筆洗,樣子不錯,日本風格,昂首鼓眼,收腿鼓腹,很卡哇伊。買回去給臭寶練字用。
“多少錢?闊列瓦伊庫拉迭斯卡?”我呲著牙問。
女老闆點頭微笑,用手指了一下青蛙筆洗下的一張紙,上面寫著700円。
七百日元?嗯,買了。給老闆了七百日元,把東西裝進鞍袋。誒~這還有這好東西?我看見在攤位最上方的一塊黑絨布上放著一把象牙裁紙刀,還帶刀鞘。一般紙刀我見得多了,基本沒見過帶刀鞘的。因為是放在樹案上裁紙用的刀,不用很鋒利,也不用多大,只要做工精緻就可以,所以基本沒有帶刀鞘的。我拿過來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價格,一張影印紙上寫著150000円。十五萬日元也就是兩萬多人民幣,價格還真黑。仔細觀察這把紙刀,刀鞘是竹黃的,雕刻的是極其精巧的夑龍紋,並鑲嵌象牙做繃簧,刀鞘口和鞘尾端都是象牙的。刀柄也是竹黃夑龍紋,象牙做刀刃和珌,整刀帶刀鞘有三十厘米長,胞漿靚麗,真是集實用和美觀於一體的文房精品。
我咂咂嘴,不好辦啊,這日本殺價只有大概百分之五的上下浮動。把玩著這把紙刀,一絲絲古意在指尖流淌,真心喜歡。就是價格太貴了,即便是清三代的東西現在也就值兩三萬,要是現代的幾千塊錢撐死了。我得琢磨琢磨;目光轉到一邊,嗯哼~:“這個滴,玉滴乾活,闊列瓦伊庫拉迭斯卡?”我看見了一塊墨床,這玩意兒太少見了,有點兒激動語無倫次。墨床一般人都會當做是玉佩,也就是我正打算玩玩文房四寶,在省圖書館查過這方面的資料,所以才能認識。這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