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學術氛圍還真濃厚。我插話避免爭吵:“林老師,這古錢是假的,是清仿。清康熙時期仿造的,也就值個幾十塊。”
“哦,你怎麼來斷代的?”林老師戲謔地看著我。
我喝了口茶,雷院長又給倒滿,我拿手點點茶盤表示謝意:“我找專家看過,給結論都說是假的。論壇裡的。”
“論壇啊,那也可以當依據?”又被鄙視了。
“你看啊,林老師,這枚“國寶金匱直萬”連鑄造倒模的邊角毛刺都沒有處理。”我拿過梅鹿扇,把“國寶金匱直萬”紋路里沒清理乾淨的蠟在桌子上磕了磕。
林老師一把搶過,一臉的埋怨:“小心點兒,還有呢?”
“還有就是真品全世界就兩枚,我家估計還有些,您說能是真的嗎?”那個青花瓶裡蠟還沒有化開,估計裡面還有這個。
林老師淡定了,把扇子遞給馮老師,自己喝了口茶:“還有啊,這樣的話估計真是假的了。“國寶金匱直萬”推測是公元四年鑄造,本身鑄造局極少,時隔兩千年,到現在不會有幾枚存世了。我對這個不是很在行,但是我老師是華國為數不多能鑑定“國寶金匱直萬”的人,華國曆史博物館館藏的那枚“國寶金匱直萬”就是我老師經手回購的。你家要是還有,還是“些”的話,那絕對是假的。你這古錢是怎麼來的?”
“這枚“國寶金匱直萬”是南沙出水的,我在海南買了一隻清康熙的人物紋瓶,帶蓋子的,蓋子和瓶身已經被珊瑚礁結物給粘死了。我一直好奇裡面會不會出來個阿拉丁。呵呵”我笑著拿出煙,示意了一下,能不能吸。雷院長點點頭:“想吸你就吸吧,沒事的。”
我點上煙,放鬆了一下:“我本想實在不行就破壞性的把瓶蓋和瓶身分離,結果運氣好,瓶子裡注滿了蠟,沒費多大勁兒就開啟了瓶子。後來用酒精燈把瓶口的蠟燒化,就流出來了這枚“國寶金匱直萬”,裡面估計還有些。這都是外銷瓷,真寶貝還能往國外銷?估計是拿出去糊弄外國人的。”
“這樣啊,你看,小楊,能不能邀請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娶你家做做客?”林老師提要求了。
雷院長拿著獅子頭不鬆手:“小楊,你這獅子頭能不能讓給我?”
“雷院長,我怎麼說也得留一對兒自己玩啊。”玩家麼,手裡什麼都得有點兒,我打了個哈哈:“那就去我家坐坐,我正式邀請各位老師來我家做客。”
那就走吧,我們一行人打了兩輛車直徑去了我家。家裡沒人,老婆心情大好,帶著兒子和託尼回孃家了。
大家一進家就被草缸的佈景給震了一下。也有養了幾十年魚的,還真沒見過魚缸還可以這麼玩。留下馮老師看景兒,剩下的幾位直接去了院子,圍坐在茶臺,我泡了一壺鐵觀音,挨個兒倒上,自己開啟一罐可樂。
“小楊,你這院子真是世外桃源啊,這草裡金長得不錯,等好了我來摘幾個。”田校長對文玩葫蘆也感興趣,一看就知道我種的是什麼品種。
“呦,這錦鯉長開了,品種不錯。”馮老師也來到院子看著錦鯉咂咂嘴。
我去書房拿來青花人物紋瓶,給林老師看。雷院長接了過去:“這是清康熙民窯的精品,不容易,海底沉睡了幾百年,還是這麼光華內斂。”雷院長拿下瓶蓋往裡一瞅:“這裡面讓蠟封死了。”
林老師早就按捺不住:“去,小楊,你不是有酒精燈麼,拿來,快點。”
我又回書房拿來酒精燈和一個筆洗。
林老師把瓶子倒立,用酒精燈烘烤裡面的蠟,不一會兒又掉出一枚古錢。林老師滅了酒精燈,把瓶子小心地放好。拿起這枚古錢來回地翻看,一句話也不說。
我看看這枚錢,這不是“國寶金匱直萬”,是一枚刀幣。上部是一圓方錢幣,可以看出鑄金的“一刀”二字,下部是一刀型窄方條,有三個字我不認識。看林老師陷入沉思沒敢打擾,就殷勤地給大家倒茶。吳會長按捺不住問:“老林?什麼情況?”
“這叫一刀平五千,是王莽篡漢後新鑄的也叫金錯刀,現在存世很少,新莽鑄錢一般存世量很大,不怎麼珍貴,但是有幾樣是千金不換,“國寶金匱直萬”就是其一。這枚一刀平五千現在估計得兩萬以上,看不出是假的,我也是水平有限,這需要聯絡我老師。問題是這一刀平五千要是真的,那小楊的“國寶金匱直萬”也是這個瓶子裡取出的,這問題就來了,這瓶子裡到底還有什麼錢?這些錢幣的真假?這是誰的瓶子?為什麼要流出海外?最最值得關心的是真假和還有什麼。我都不敢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