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齊老闆咽口吐沫:“我上手了啊,兄弟,您這一看就是家傳的啊,不是坑裡出來的。”眼光倒是很毒。
楊平點點頭,端起茶喝一口:“祖上是徽商,留了些玩意兒。”這得先說明白,省得一會兒再讓人問起祖上是不是宮裡的。
柴老闆有些激動,從上衣兜裡取出符花鏡顫顫巍巍戴上:“小齊,來來,放桌上,我看看。”
史老闆吸吸腮幫子,拍拍柴老闆的肩膀:“老柴,你小心點兒,抖什麼?再給摔嘍。”
“激動了,激動了,呵呵,”柴老闆雙手在桌上拿起齊老闆放好的臥足碗,仔細端詳:“我看真,款型款識都對,這是清康熙的五彩臥足碗,簡直就是在瓷器上作畫啊,這畫眉佇立桃枝,桃實飽滿碩大,鮮翠欲滴。你們看看這絲毛,墨筆立骨,毛髮畢現。這是清三代難得的精品,小齊是有福了。”
史老闆著急,好不容易等柴老闆感慨完,把物件兒放好,趕緊把圈椅挪過去坐好,平心靜氣一番,小心翼翼地拿起臥足碗,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嗯,小齊看好的東西沒跑兒,大開門兒。這臥足碗見證的就是瓷器從明代的形質古雅、釉質肥腴轉變為氣度高貴、釉質清麗的過程,款識工整,小兄弟,這價兒是你定還是小齊定?”
楊平點根菸,想想:“嘶……還是齊哥說吧,我看看行不行,最近需要運作筆資金,差得太多我就不指望這個了,回去再想轍。”他這麼說意思是在拿不準價格,二是遞個話兒,價格給低了我就不賣了。
齊老闆抹一把光頭,蹙著眉思考,這東西絕對不能漏過去,價格還是給厚道些,以後保不齊還有機會:“這樣,兄弟,這器型的臥足碗前倆月香gang拍過一隻,成交價是一千三百萬,我就一口價一千一百萬,這都是私下過手,沒有什麼手續費,怎麼樣?”
楊平咂咂嘴:“唉,還差點兒啊……”他是算計著給李氏兄弟的傢俱錢呢。
齊老闆小急:“我說兄弟,這個價真不低了,還是現金立馬過戶的。”
楊平笑了:“我沒說這個價格低,我是說我要用的還差點兒,齊哥,你還有資金收東西嗎?”
齊老闆正撓光頭呢,狠狠拍了腦袋一下,驚著了:“你,你還有?那我就費勁兒了……嗯,這是一對兒?要不容你老哥兩天?”
楊平搖搖頭,把煙叼在嘴上,又在揹包裡比劃:“不是一對兒,是還有件東西,您給掌掌眼。”他又拿出個紙包,開啟,一隻花鳥盤展現在大家眼前。
齊老闆耐心等東西落定,上手觀察:“沒跑兒,一眼貨。兄弟,一會兒樓下東西各樣拿點兒啊,不拿都不行。這是五彩花鳥盤,康熙晚期的,以前上拍的價格大概在四百多萬,老弟啊,這我立馬就能吃下。兩樣一個半怎麼樣?”
柴老闆頭伸得老長:“小齊,我們還沒看呢,你就這麼穩拿穩?”
楊平不懂,但是看大小會啊,把菸頭摁熄,撇嘴:“齊哥,你這就不厚道了。都是康熙的物件兒,這盤子比那碗大了不少,怎麼價格還不到碗的一半兒啊?”
史老闆一口茶噴在地上,臉紅脖子粗:“咳咳,小兄弟,你這乾脆外行啊,這瓷器是按大小說話的嗎?雞缸杯小,上億的玩意兒。康熙的瓷缸也就萬把塊。”
楊平被噎得不輕,臊眉耷眼地喝口茶。
齊老闆笑著放好五彩花鳥盤,還是柴老闆先掌眼:“嗯,真是康熙晚期五彩官窯。這胎質細密潔白,猶如白玉,釉面瑩潔花鳥生動,足見康熙官窯選瓷之精。你們看這雙鵲對語嬉戲圖,構圖完整,筆墨生動,外壁是三組折枝花卉,各見風姿,工整華麗。正所謂“五彩華貴,青花幽靚”。款識是六字雙行楷款,筆道規矩硬直,一如宋槧體,這是康熙後期官窯的標準寫款之一。好物件兒,好運道啊,小齊。”
齊老闆哈哈笑:“我就說我兄弟的物件兒就沒差的。兄弟誒,你放心,哥哥說的價格咱現在就上網看,都是有根有據的,我要是黑你,這店你拿去。”
三位老闆把兩樣物件兒翻來倒去的鑑定完,齊老闆開門把夥計小李叫上來低聲交代了幾句,又打發下去。總計給楊平開啟電腦,找到香gang拍賣會的成交價,只給他看:“兄弟,怎麼樣,哥哥厚道吧。”
楊平不好意思,訕笑:“老哥,我是外行,按您說的來,那還是老規矩?”
齊老闆哈哈笑:“行啊,老規矩,約法三章嘛。”
寫好價格手續,等銀行簡訊過來,楊平長出口氣,這下齊活兒了。
齊老闆高興:“那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