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你別回來了,正事要緊……我們……完了……”掛了電話顧菁趴在沙發上狠狠哭了一場,以後要堅強,這是最後一次為這個男人哭泣了,她洗洗臉,拿起電話給阿布打過去……
楊平本來是蹲在道牙上,現在改坐了,抽了一地的菸頭。後悔什麼的也不用說了,既然既成事實,那就該認,不然對小柳不公平,但是顧菁怎麼辦?曾經那麼依賴自己的小女人都接受不了,海蘭那裡有可能妥協嗎?
楊平又點根菸,拿起電話給顧菁撥過去,佔線。等會兒再撥,沒聲音了,這是把自己拉進黑名單了啊。他惆悵地看著眼前的煙霧,和諧?呵呵,做夢呢吧。
煙已經燃盡,他狠狠地彈出去,菸頭直線飛出,正好一輛黑色大眾緩緩駛過,菸頭砸在大眾側面車窗上,飛濺出幾個火星。
大眾嘎地停住,車窗降下來,一個黑壯小夥子伸頭就罵:“你丫眼瞎了!”
楊平茫然看一眼開車的小夥子,沒搭理。簡訊來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阿布的:王八蛋!你給老孃等著!
楊平搖搖頭給阿布打過去:“阿布,我……” 阿布正急著穿衣服呢,按得擴音,不耐煩:“我現在去看顧菁,小女人別想不開,再有點兒啥事。你就亂著吧,你上大學的時候咋沒這個勁頭。“
楊平囁喏:“阿布,我現在就回去……”
“你還是先辦正事兒,”阿布捂著額頭嘆氣。“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優柔寡斷,不說了,你安心把京北的正事兒辦好,我和顧菁就不過去了,唉,那個小柳……你……看著辦吧。”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楊平茫然無措。大眾的車門開啟了,黑壯小夥子過來指著楊平破口大罵:“你丫挺的,找死呢!給我擦乾淨嘁,我告你說……”
楊平懶得聽他刮噪,猛地站起來一把卡住小夥子的脖子,提起來狠狠撞在大眾的車門上,小夥子順著車門滑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乾咳。楊平沒理他,轉身走開。
這狀態不好,楊平看看自己的手,什麼時候自己喜歡開始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呢?是自己一直遊離在社會法則之外?一旦習慣了使用暴力就能更容易地解決問題,那就危險了。他拿起天珠緊緊攥在手裡,感受著天珠的潤滑,上面的藥師痕,歲月的沉澱,心頭的戾氣化去大半。
真想給海蘭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唉。還是算了。海蘭腦袋上長天線呢。再讓她聽出什麼,拿小妹出氣就不好了。
來到京北紅木傢俱廠,找到李氏兄弟。大家客套一番,楊平喝著茶,漫不經心地看李斌早就給楊平準備好了一沓厚厚的資料,還是心理存不住事兒啊,需要歷練。
李斌給他髮根煙,瞎琢磨著問:“小楊。你這是有事兒?看你心思不在這兒。”
楊平活動活動頸椎,接過煙,也沒點,嘆口氣:“後院兒起火了,唉一言難盡啊,李哥,你看這架子床需要幾副?”
一提到專業問題李斌就專注起來:“我看你的照片和設計圖,架子床還是放在一般的房間,主要的幾間還是放拔步床好,剩下的擺一些架子床。羅漢床,貴妃榻就不錯。”
接下來就是細緻的劃分。包括每間房子的大櫃,條案,圓桌,炕桌,香幾,高低花幾,交椅,圈椅,繡墩,書閣,多寶閣,匣箱,衣架,燈臺,梳妝太,梳妝盒,鏡臺,屏風,各種小件……尤其是正房裡更是講究,硬是讓李斌給忽悠了一套帝王傢俬,小葉紫檀八花鳥瑞獸安居樂業圖屏風,小葉紫檀條案,一對小葉紫檀圈椅,幾把小葉紫檀官帽椅,小葉紫檀雕花圓桌,小葉紫檀鼓凳,小葉紫檀書桌,書櫃,……
楊平思維有些跟不上,把煙點著吸一口:“我說李哥,這麼算下來一共多少錢?這都是精細東西,怎麼往jc運?”
李斌本來已經把價格算好了,現在又忽悠出去一套小葉紫檀傢俱,樂得合不攏嘴,正算帳呢:“哦,我帶著幾個師傅過去,這邊全發零件,過去組裝,全是榫卯結構,面板是龍鳳榫加穿帶;几案都是長短榫,夾頭榫,插肩榫,抱肩榫,掛榫,掛鉤榫;圈椅是楔釘,弧形扣;羅漢床是走馬銷;長案是霸王棖,你就放心吧。”
楊平不關心這個,彈彈菸灰:“嗯,那價格呢?”
李斌哦了一聲:“原來的材料都是紅木的,還有櫸木,黃楊木,現在加了一套小葉紫檀的,價格就翻上去了,小葉紫檀的傢俱我給你按斤算,仗義吧。剛才說的正房傢俱,重量圖案下面都有,剛才算了一下,一共得一千七百萬,零頭運費我都給你抹去了。”
楊平這個恨啊,這不是趁我病要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