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角,屍蠟的顏色非常明顯。
這算什麼?Diy懸棺牆嗎?
有幾個法醫助手當場吐了。
DNA測試顯示,多半個身子被溶解在最新一隻浴缸——那儼然是為賽特瓦爾斯準備的——裡面的,就是塞韋林?卡巴內的孿生兄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大張的嘴巴不知是慘叫還是歡呼,法醫官從他後頸上拔下了一根長長的放血針。
賽特瓦爾斯用了好久才再次開口講話,醫生說他的神經系統和發聲系統都沒有問題,這位警司先生只是受到了強刺激,被創傷性應激後遺症困擾。聽到的人都同情地點頭,很可理解,看到那幅景象又差點成為其中一隻浴缸的內容,估計沒人能不受刺激。
亞爾賽特去探望他時,是聽說他正要出院,她帶了花束和禮物,蕭攖城決定親自開車送警司先生回家。
賽特瓦爾斯瘦了十幾公斤,但看上去精神尚且不錯。
他對著這對金童玉女微笑,發音仍然不大清楚,“我是今天最受羨慕的病號。”
亞爾賽特聳聳肩,“如果您高興,我可以扮成您女兒替您辦出院手續。”
賽特瓦爾斯駭笑,指指蕭攖城,“這位當然是我女婿咯?”
亞爾賽特紅了臉,“我們還沒有結婚。”
“但是已經正式訂婚了。”少年清亮聲線從後面傳來,他敏捷地接過賽特瓦爾斯的隨身用品,輕輕攤手示意,“警司先生,哥,姐姐,車子準備好了。”
賽特瓦爾斯僵了一下,慢慢轉身。
少年修長苗條,一身灰色打扮,長款薄風衣極有垂感,高領衫軟軟的樽領上一枚古舊金色飾針,是隻小小的法國黑蜂,不過小指頭大小,羽翼卻是用黑瑪瑙和藍寶石鑲嵌成的,手工精緻絕倫。
他逗趣地戴了頂薄呢高禮帽,摘下來乖乖巧巧地鞠了個躬。
賽特瓦爾斯一路都死盯著前方,他完全不看身邊的蕭攖虹,亞爾賽特和蕭攖城坐在前座,偶爾閒聊幾句,蕭攖虹不住插話,手舞足蹈,衣袖碰到賽特瓦爾斯手臂,警司面孔上陡然掠過一陣扭曲的痙攣。
蕭攖城抬眼在觀後鏡裡看到,只不作聲。
將警司送到他郊外獨居的房子,蕭攖城站在門廊上同他寒暄了幾句,蕭攖虹纏著亞爾賽特不知問些什麼,時而扭手扭腳不高興,亞爾賽特耐心地慢慢哄他,幾句過去,男孩就變臉笑了。
蕭攖城背對著女友同警司聊天,突然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賽特瓦爾斯緊繃的臉陡然一陣抽搐,然後像微波加熱的玉米花一樣緩緩地膨脹起來,每一根表情紋裡都撐滿了恐怖和不由自主的戰慄。
蕭攖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只聽到弟弟咯咯的清脆笑聲,彷彿開心得要命。
緊盯著警司的臉,他一步步退下臺階,回頭對女友喊了一聲,“走了,亞爾賽特。”
進到車裡,他又看了一眼賽特瓦爾斯,警司仍然站在門廊上,拄著柺杖,定定盯著他們的車子。
亞爾賽特微微感慨了一句,“他的女兒在芬蘭,出了這種事,竟然都沒回來看望他。”
蕭攖城沒有回答。
賽特瓦爾斯拉上窗簾,沒有開燈。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黑暗裡,柺杖放在旁邊,開啟電視,讓光影變幻填滿整個房間。
門廊上有微微的響動,郊外森林裡的浣熊或松鼠經常在這個時間出來翻垃圾箱,或者找尋好心住戶留在門檻上的一點零食。
房間裡沒有風,他面前茶几上的一根燭光卻陡然顫抖了一下。
賽特瓦爾斯猛然回頭,他穩穩地舉著槍,槍口直指對方。
蕭攖城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舉起雙手。他戴著一雙純黑的小羊皮手套,緊身safari皮夾克和黑色陸軍靴把身形勾勒得益發修長,讓他看上去有點像個飛賊。
警司死盯著年輕勳爵冰藍色的瞳孔,槍口緩慢地動了動。
蕭攖城忽然笑了,“別走火,警司先生,否則您麻煩就大了。”
賽特瓦爾斯低低沙啞地回答,“我相當明白。”
“我不是來殺您的,賽特瓦爾斯先生,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
警司的表情微微有一點鬆動,“噢,我也沒想到來的會是你,勳爵閣下。”
“您以為會是誰?”
賽特瓦爾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是一個人?”
“不然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