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掌心漸漸融入心裡,簡潯閉上雙眼感受著那敬重傳來的陣陣寒意,猛地睜開眼,那一幅幅過往夾雜著前世今生的種種一幕幕的顯現在眼前。
鏡山之巔,紫衣銀髮的魔皇傲然而立,面前一襲明黃的天帝滿目的血紅,衣袂翻飛,髮絲隨風而起在空中糾纏凌亂。“玄冥,告訴我是或不是?”艱難的從口中說出其中竟是包含了說不盡的哀傷與憤怒。
面前的魔皇卻是淡淡一笑,不言亦是不語,只是那般立在那裡。嘴角雖然笑著,但那血紅的雙眸卻是變得暗淡。疾風而過,那一劍不偏不倚的正中胸口,貫穿心臟,隨著那紅豔的鮮血浸了寶劍染了衣衫。身形倒下的瞬間被那明黃的身影猛地抱住,隨後便是那魂魄飛身而去,一絲一縷抽離了身體。
身形退後,簡潯以手撫向心口,眼前的畫面如同身臨其境一般,那一劍真真實實的刺進了自己的胸口一般,心莫名的疼痛,卻不是傷口的疼痛而是好似來自心理發自靈魂的哀鳴。憶起了,終是記得了過往,終是明白了自己為何事這般不同,也知道了為何那人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為何對自己那般的好。心上冷了,身體也變得冰涼。整個人都如同被冰封一般,失了所有感官。
一路駕雲而來,踏上那地面便見得眼前之人身形恍惚。搖搖欲墜般立在那裡,想要上前卻是不敢,輪迴鏡前,他已知道他明瞭了一切,一身明黃的天帝立在風中想要開口,卻是隻見得張開的嘴唇,竟沒有半點聲音,雙拳在袖中緊握,指甲陷進手心,滴滴的鮮血漸漸從那掌心滴落,那鮮紅的血落入土中,原本光禿的土地驀地長出叢叢仙草,繁密茂盛。
半晌過後,終是開了口,帶著些許顫抖的的聲音喊出,“玄冥。”曾今無數次想要說出的名字今日終是說出了口,卻是沒有半分喜悅,心頭猶如壓著一座大山一般透不過氣來。
“天帝這是在叫誰?這裡何曾有過叫做玄冥之人。”不遠處那抹身影漸漸靠近,停在自己十步之外,銀髮舞於空中,一雙血紅的眸子帶著絲絲媚意,此時此刻一如千年前的玄冥無二。
“我曾對天帝說過,簡潯,是我的名字,也是我唯一的名字,天帝莫要忘了。”明明只有幾步之遙卻好比相隔忘川一般,看得見卻又觸控不到。語氣冷厲的簡潯一雙紅目抬也未抬的看著幽流,“這些時日承蒙天帝照顧,他日簡潯必當好生感謝。”轉身頭也未回的離去。千年前,他未曾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今日自己又何必給他機會,拂袖而去,獨留下那身後一抹明黃如同石柱般,腳下的仙草生的更歡,不肖一瞬便是長滿了山巔。
終是誰錯?說不清也就道不明,心中所想只會自知,又有誰能猜透,玲瓏疏影,天帝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一聲長嘆融進無邊的悲風……
☆、第二十章
“虎君,冥主到訪。”魔族門外,一襲黑衣的冥主匆忙而至。魔族宮殿內年邁的虎君捋著長髯本是淡然的臉上驀地現出一抹異色,隨後揮手示意妖奴去請。
“冥主怎會突然到此?”氣息沉重的冥主步入殿中,那無波無瀾的臉上雖是依舊未有任何變化,卻是從那氣息之中便能知道此時的心境必然是不好的。
虎君帶著和笑,指了指身旁示意冥主落座,本就焦急的冥主又何來心思坐下漫談,走到哪虎君身前,“不知魔君可曾回到族裡?”冥主終歸是冥主無論何時都不曾失了身份,語氣和緩恭敬卻又不失大禮。
“墨煞?他還不曾回來。昨日他不是與冥主一起的麼,莫不是那不爭氣的徒兒又闖了禍了?”眸光一閃,落座的虎君臉上現出一絲嚴厲。
“虎君不必焦急,魔君他並未作何,只是本主尋他有事罷了,既然魔君不在那麼漓淵也不便多擾就此回去。”施禮轉身,漓淵便向那門外走去,腳步才抬起卻聽得身後虎君驀地一聲問道,“冥主可知道昨夜我魔族發生之事?”
本想要就此離去無奈只有轉過身來,“漓淵有所耳聞,不知可曾查出是何人所為?”
“是何人到未查出卻是聽聞是一個紫衣銀髮之人。”話到一半虎君卻是一味的捋著鬍鬚不在繼續,明白人可以懂得,又何須多言。
“虎君這是何意,恕漓淵不明。”
“冥主自是懂的,既然冥主有事那老夫也不便多留,如若見到墨煞還請冥主知會他沒事的話就回來吧,莫要在外惹是生非。”
靈山腳下,睡的正香的小白猛地摔在了一旁,爬起身睜開那朦朧的睡眼,便是見得一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好美的人啊~”揉著那半睜著的睡眼嘴裡不自知的就脫口而出。
“你睡得倒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