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他也不能出賣家人。
誤會解開了,不過田文西還是高興不起來——
話梅開的車在城西郊外的樹林裡找到,從路上的監控看,車在這裡至少放了三個小時以上,車裡沒有人,有掙扎的痕跡。
安泉被帶走,不要說被帶到城南城北,就是帶到另一個城市,時間也足夠了。
田文西呆呆在坐在麵包車門邊,聽著各種訊息各種猜測各種耳語,心裡象揣著一個滾筒洗衣機難以平復。
如果自己不那麼放任小鬼那樣作弄他,如果自己不那麼聰明跟著他留的線索跑,如果自己堅持不說出心裡的秘密,如果在楊逸波墓前自己不那麼決絕,如果他說自己心裡有鎖時不再逃避,如果能堅持繼續保護他而不是推給別人,結果會不會不同?
安泉倘若真的凶多吉少,自己又會怎樣?麻木了,還是會變成另一個噩夢?
田文西不敢想。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點忙
15
15、老馬蜂的愛好 。。。
三年來田文西頭一次因為加班徹夜未歸,找人根本無從找起。但是證人筆錄已經出來並簽了字,對於老馬蜂這種蝨子多了不怕咬的幕後黑手來說,警察追蹤不到他,多個證人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定要置安泉於死地?
是殺人滅口?是對警力的威嚇?還是別有所圖?
他們漏掉了什麼?
天朦朦亮,田文西曾在這裡經歷過三百多個日出,平靜又熱鬧的進步巷和大片待開發的荒地。多半值夜班的人會裹個被子睡到換班的人到,田文西每每這時候卻總是醒著。
日出代表著希望、新的一天和又一個開始,他可以獲得片刻寧靜,在自我麻醉中暗示自己給過去畫個叉。然後太陽會越升越高,城市開始喧囂,但他的困擾還在,日子還在反覆著繼續。
此刻田文西卻很想睡去,睡醒了發現這只是場夢,或者可以不記得安泉這個人。
起風了,空地上的雜草隨著搖擺,第一縷陽光就這麼穿透草葉照在警亭的鋁合金板材牆上。有些警員始終扛不住了,傳來一陣陣的不算輕微的鼾聲。
轉機往往發生在這種最為普通的時刻,屁兜裡一陣震動,靈動的音樂響起,田文西摸出來,楊逸波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自己的名字。不管對方是誰,能夠主動聯絡說明這邊還存在有價值的東西可供交換,總歸是件好事。
前領導無聲的問了句是什麼,田文西把手機給前領導看了眼,衝資訊組的小孩招了招手,然後對周圍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按下擴音鍵。
“喂,安泉?”田文西刻意的放慢語速。
“想他活著,就把他的揹包帶過來。”那邊搶道,聲音是經過處理的。
“不知道丟哪裡了,而且我拿到了要怎麼……”
對方顯然不想跟他廢話:“20分鐘,我會再打電話。”
然後就剩了嘟嘟聲,資訊組的警員站起來攤了攤手,“時間太短。”
前領導揹著手轉了兩圈,很快做了決定,“準備裝置,給我找個身手好機靈點的人來。”
“不用找了,讓我去。”田文西說,“我要求佩槍配車。”
“你真行?”前領導有些狐疑。
“我以為逸波的仇不用我操心,結果三年了你們也沒搞出動靜。”田文西衝前領導咧咧嘴,笑的很張狂,一如三年前楊逸波在的時候,前領導會意一把檔案敲在他腦門上。
“臭小子,敢挖苦我?不過程式上呢……”
“由不得程式了,老馬蜂肯定已經收到話梅被捕的訊息,也肯定知道你這個老對手的聯絡方式,你看,他不打她的電話,也不打你的,甚至沒打警局任何一個電話,偏偏打給我,為什麼?與其他們中途要求換人,不如早做準備。”
老馬蜂認為這個消極了三年的前刑偵科警員最弱,或者想順便侮辱一下昔日的敵人,前領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而且我答應過保護安泉,他才跟我回來,現在變成這樣,我想親自補救。”
他們在田文西家裡找到了安泉的揹包,裡面東西都很平常,一堆金屬工具,幾隻筆和一本帶鎖的日記本,似乎沒有什麼奇怪。
拿到了揹包後,接到了第二通電話,要求田文西獨自一人開車到市中心一座商場。
幾個同事開車遠遠跟著他,前領導緊張的盯著麵包車裡的監視螢幕,小紅點在地圖上一閃一閃的,代表著田文西的移動位置。
田文西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