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此紫蝠人梟首,便是那第九儲親來,也可作為戰功資本狠狠地羞辱於他!
荒歲寒這麼想著,手中太荒劍訣催至極限,又見那紫蝠人修為也僅僅有二劫左右,正欲一劍斬首紫蝠人,卻見那紫蝠人身形一陣模糊,口中嘯叫聲一轉,竟然化作人類女子的歌聲一般,瞬息侵入荒歲寒心神。
不好!是能擾心的妖魔!
一瞬間彷彿無數紛亂的花白色差在眼前炸開,荒歲寒感到那紫蝠人的歌聲如蛇一般從耳中咬入心臟,叢生的魔念衝擊劍修意志。
“荒歲寒,莫要再進!快退回!”
他身後的太荒劍修們也十分在意這個太荒劍宗中的天驕,如今見他孤身犯險還中了紫蝠人的惑心之力,不免十分急切。然而他們大多被妖魔糾纏,同輩天驕又與荒歲寒多有齟齬,多半不願相助,正焦急時,忽然見那紫蝠人停止了對荒歲寒的蠱惑,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發出一聲震怒吼聲。
而幾乎場上有半數妖魔隨著這一聲吼聲轉頭向黑水瀑布之後飛去。
“那是……紫蝠幼獸?”
黑瀑布忽而分流出一道縫隙,一頭紫蝠小獸飛出,與周圍妖魔瘋狂嗜血的眼睛不同,它的眸中散發著冰凍的血液一樣的紅芒,它現身同時也發出瞭如同紫蝠人一樣的嘯叫聲,那些圍過來的妖魔頓時陷入困惑,似乎不知是該聽哪一方的命令。
顯然這紫蝠人與這幼獸是親子,見幼獸被控制,又驚又怒地扇起巨大的風刃打穿黑色瀑布,露出那瀑布後一個人形。
荒歲寒此時也堪堪從紫蝠人蠱惑中解脫出來,一眼看見那人服制,驚疑不定了起來。
……沉雲九重,是儲君才有的服制。
這人給人的感覺非常詭異陰森,面板蒼白,瞳仁暗紅,冷冷掃視戰場間,似乎是已經篤定了局勢,便按上身後一口通身漆黑,帶著血色裂紋的細刃長劍。
“兩個,多了。”隨著他一聲落,身形一陣模糊,再出現時,漉血已經懸於紫蝠人頭頂。
紫蝠人感到一陣詭異的逼命之危,全力催動蠱惑之力,那蠱惑力道之強大,甚至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波紋,無數刺向神魂的銳刃就這麼從四面八方圍向襲殺自己之人。
這人死定了!
荒歲寒深知剛剛那紫蝠人爆發的蠱惑之力便是五劫大修也未必能接的下,正想說這人輕敵,卻駭然見那紫蝠人的蠱惑落在此人身上如泥牛入海一般,而同時劍已斬下,將那紫蝠人一劈為二,唯剩下一塊通透的紫色魔晶,被那人順手握碎,直接融入體內。
原本還疑惑此人身份,現在見了他手上漉血劍,荒歲寒又怎能不知,揮開周圍扶住他之人,厲聲道:“你可是那姓慕的第九儲君?”
慕清仰甩了甩漉血上的灰燼,反問道:“……你可是,儒尊派遣給我的劍修?”
一儲君,一扈從,這般問話,自然讓荒歲寒惱怒:“非是劍修,你有何資格駕馭漉血!”
太荒劍宗傳承之物,漉血兇劍,此劍傳承自太荒劍宗唯一的榮耀,是十數萬劍修朝暮渴望的兇劍,可惜萬年以來從無人能以駕馭。如今竟讓儒尊交予外人,這在荒歲寒看來簡直是對太荒劍宗的侮辱。
“既是劍修,怎會中了我這外行人都斬殺得了的妖魔下的蠱惑之術?”
慕清仰淡淡一聲,惹得荒歲寒眼中殺機爆閃,還未待他按劍出手,他周圍之人便按住他,暗罵他便是找碴也用錯了理由,這才補救道:“我等不知是儲君駕臨,多有冒犯,儒尊令我等聽從儲君指揮滅除魔禍,不知儲君可有籌劃?”
那人這麼一問本就揣著出其不意的意思,戰場瞬息萬變,此人剛剛來到戰場怎會有所籌劃?這樣他們便可以此為由奪過揮師大權。
“沒有。”
一聽他這麼一說,那人心中暗喜,表面上卻肅然道:“儲君本為此役統帥,來遲在先,又毫無準備在後,讓我等如何服從?”
慕清仰神色不變,道:“所以你們是不準備聽我指揮了?”
“儒尊有令我等不敢不從,只是儲君也需得拿出讓我等信服的智謀,否則便是違逆上令,我等也絕不會賭上此戰勝負!”
慕清仰露出嘲弄神色,他們這話語間已經讓他了然儒尊的用意,他慢慢說道:
“我並沒有說要接下這個擔子,你們聽話,我便勉強將你們一用;不聽,便是投身妖魔陣營,我自可達到我所想的目的。”
他輕飄飄地扔下這麼一句話同時,所有天荒修士頓時臉色鐵青。
他怎麼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