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討好我,說不定有用。”暮易笙側過身,背對著地上哭的亂七八糟的鬧鬧。
肩頭隨即就上來兩隻粉拳,輕重緩急的一下一下敲打著,哽咽的賠笑道,“先生,這個力度還可以嗎?要不要再重一點?”
暮易笙輕笑,道,“還可以吧。”
“得來,我再給您捶捶腿,您看怎麼樣?”鬧鬧沿著腰線一路輕捶下去,來到腿上,又捏又捶的,十分殷勤。
中間還時不時的給沏茶倒水,添衣加被,整個一青樓裡想銀子想瘋了的姑娘。
暮易笙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任憑他在自己身邊轉過來轉過去,忙這忙那,笑的臉都快僵了。
“鬧鬧,你還不夠溫柔。”
暮易笙合上扇面,準備起身上床。
鬧鬧正倒茶的手一頓,茶水灑了半個桌子,滴滴答答的沿著桌沿淌在腳面上。
回想起曾員外家那個得寵的小妾,是如何的對曾員外施展魅力,心底一個聲音在叫囂。“鬧鬧,你是個男鬼,絕對不能做有辱鬼格的事。”
堅定立場後,放下茶壺,鬧鬧一咬牙,跟著跑到了床邊,一頭扎進暮易笙的懷裡,無限嬌羞道,“哎呀,人家只是害羞嗎。”
暮易笙的身子抖開始抖了起來,說不清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鬧鬧感覺自己背上輕拍的那隻手,越來越用力,想要生生拍碎自己一樣。
頭頂壓下一句“可以再溫柔點。”
鬧鬧狠狠了心,摸上他家先生冰涼的臉頰,牙齒打著架,腿腳發著軟,渾身惡寒的湊上自己的嘴巴。
什麼鬼格不鬼格的,先生髮了火,把自己抓走不說,再把自己打個魂飛魄散,豈不前功盡棄?鬼格也是要在有鬼命的前提下才存在的。
孰輕孰重,鬧鬧心裡明鏡似的。
兩人的唇離了還有一指遠的空隙,鬧鬧聽了下來。他看到他家先生怒目盯著自己,如千把小飛刀射進自己的靈魂深處,似乎是在說,“你若敢親過來,我就敢把你弄死!”
鬧鬧悻悻的收了嘴,站直了身子,扶著床幔子開始掉眼淚。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鬼差大人你就行行好吧。小的化個鬼身不容易啊!你何苦這麼逼迫我呢?”先是壓抑的輕哼,慢慢的就變成了痛訴,最後直接被嚎啕的哭聲掩蓋住。
暮易笙對著那珠翠搖了一地的腦袋敲了一下,“我讓你這麼噁心了嗎?自己笨怪誰?”
眼見著還是沒有制止哭聲的作用,又補了一句。
“好了,你先在這身子裡睡一覺吧。明兒太陽一出來,那粒珠子就消散了,你就可以出來了。”
鬧鬧立馬收住哭聲,揚起一張胭脂水粉花了一臉的花貓臉,露出兩顆小虎牙,笑起來一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甜甜的說,“先生最好了,謝謝先生。”
小姑娘身子嬌弱,屋裡只有一張床,總不能讓她大老遠的跑來睡地板。
暮易笙猶豫了再三,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出了自己的床榻。
鬧鬧慶幸的拍了拍胸口,鑽進已經鋪好的被筒裡。
軟綿綿的被子輕的不像話,好像用手一碰就要碎掉一樣。但是十分的溫暖,好像有盆木炭火在周圍一直包裹著自己的身軀,慢慢的熱著,熱著。
鬧鬧第一次這麼大方的躺在這床榻上,一時有些難以入眠,直到暮易笙揮手滅了屋裡的燭火,道了一聲“不要打擾我休息。”才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
原來當人的感覺,也是不錯的。可以蓋這麼溫暖的被子,可以流這麼多的眼淚,可以,可以抱著自己家的先生。那結實的胸膛,呵呵呵……
鬧鬧在自己越來越沒邊的幻想中,睡的很安心。
夜裡偶感覺身上一涼,抱著身子縮成了一個團。接著就又恢復了之前的熱度,鬧鬧似乎還聞到了好聞的香味圍繞自己身上,那種感覺似曾相識。
暮易笙起的早,叫醒了還在夢裡傻笑的鬧鬧。
“出來吧,差不多了。還要給她送回去。”
鬧鬧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坐起身,看清已經洗漱完畢的暮易笙,害羞的笑了笑。
“先生早,我這就出來。”
稍稍一用力,自己的魂魄就徐徐飄出了翠月的身體。
因是在床邊,鬧鬧坐的又比較靠近邊緣。一放出自己的魂魄,那翠月的身子就斜斜的往床下栽下去。
好在暮易笙手快,瞬間移到窗邊,撈住那快要掉下去的身子,一把扳正靠在床頭。
門後是一